「今晚上我會跟春兒商量,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江北淵忽然不說話了。
沈潮生的眼神堅定嚴肅,他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很慎重地,著重考慮過所以才做出來的。
「時間會治癒傷痛,請爸給我和春兒一點時間。」
江北淵沉默了幾秒。
他揉著眉心,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事兒弄的啊!
「我會給你安排。」
「多謝爸。」沈潮生眉心舒展,離開了廚房。
江北淵緊隨其後。
家人閒坐,燈火可親。
這熱鬧散去之後,各回各家,各摟各的媳婦兒。
沈潮生和徐況傑兩個人是走的比較晚的,他們和江北淵打麻將了,後半局徐況傑老是輸,老是不服氣,就一直耗著,非得贏回來不可。
散夥之後,江北淵在臥室躺著,衣服也沒脫,只脫了鞋子,那麼蜷縮在床上,右側臥的姿勢,很快竟然睡著了。
他是有點累了,這幾天弄黃家的事情,其實晚上沒怎麼睡好。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想起來還沒給媳婦兒做飯呢,就醒了。
醒來環顧四周,發現天都黑透了。
外面星光璀璨,皎月明亮,他身上蓋著毛毯,長安就匍匐在地毯上,搖著尾巴,剛剛和男主人一起打盹了。
這個畫面很唯美,狗和夜景,安靜但又透著溫馨。
江北淵輕咳嗽了一嗓子,長安打了個激靈醒了,跳上床去,坐在了江北淵的身旁,舔江北淵的手背。
江北淵撫摸他好幾下。
他發現了,這幾天長安總是喜歡粘著他。
「行了,我去給你媽做飯。」
剛下了床,言念就推開門進來了,繫著淡紫色的圍裙,綁著鬆鬆垮垮的低馬尾,「老公你醒了,要吃點宵夜嗎?」
江北淵一看牆上的表,原來都晚上九點多了。
「我是睡過頭了,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他揉著額角,在嘆息,但是眉眼帶笑。
那種傾城一笑,夾雜著幾分煙火俗塵的氣息,顯得他傾國傾城的動人。
言念走了過來。
「傻子,累了就睡,你又不是鐵打的,你也會累啊。」
「嗯。做了什麼飯?有點餓了。」
他抱著言念,下巴嵌在她的肩窩那麼磨蹭著,圈緊她的後腰。
「煮了西紅柿面,丁寶怡今天送的水果湯圓,我也煮了,湊合吃點。」
「江太太煮的一定很好吃。」
「那不必須的。」言念把江北淵拉起來了。
他就那麼趁機摔到她懷裡面。
把她再次抱住了。
「念念。」
「嗯?」
「有你在我身邊,真的很好。」
「我也是。」
……
沈潮生那邊——
沈潮生做了一個夢。
算是噩夢。
夢到自己跪在江春和的墓碑前面,在痛哭流涕。
「我答應你,下輩子不拿槍,不抽菸,不喝酒,不說髒話,學著溫柔、控制、忍耐,我甚至可以變成另一個他,這樣好不好?」
夢醒之後,依然心有餘悸,可好在江春和就睡在他的身旁,那麼嬌憨地窩在他的懷裡,踏踏實實的感覺,讓他動容。
可夢裡的那段話,清晰地在沈潮生的腦海浮現。
他說自己可以變成另一個他。
他,是誰??
畢竟是夢,沈潮生也沒有去考究什麼。
今天是沈潮生去醫院的日子。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