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沒躲開,硬生生捱了這一拳頭。
江北淵的臉色深涼:「從現在開始,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給我考慮清楚了再說,我會當真。」
沈潮生終歸是不發一語。
同一時間。
沈家的藏書閣,陰暗潮濕,密不透風。
這裡陳列著高大縱橫的書架,密密麻麻的書籍,古香古色的書卷,令人眼花繚亂。
一黑色人影悄無聲息走了進來,他如同鬼魅,又如同一道只敢在夜色之下活動的吸血鬼。
他很快找到了藏書閣的機關,順著藏書閣來到了密室,手裡高舉著火把往前走,路上空空蕩蕩。
這密室不大,什麼都沒有,走到盡頭只有一扇窗。
一扇很小的正方形的窗戶。
男人透過窗戶,往下看過去。
外面是空曠的天空,一望無際的路,還能看到沈家的花園,玫瑰海棠交織,盛開正好。
寶藏呢?
莫非不在密室?
又或者,是早就被沈潮生轉移走了?
男人思忖之間,悄無聲息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隻滄桑的手抓住了。
此人正是王叔。
注視著眼前男人,王叔的眼神楚痛,「民盛,你收手吧,我求你了。」
男人不耐煩拂開他的手。
「那你告訴我寶藏在哪,我就收手。」
「我真的不知道,潮生也不知道,不然這麼多年,早就找到了。」
「肯定是沈潮生轉移走了,沈潮生那個鬼孫子,跟老子玩陰的。」
「民盛,去找董慧珠的人是你對吧,董慧珠死了,你非得殺死全部的沈家人才甘心嗎?」
聞言,男人倒是不以為然地笑了。
他的臉上帶著絕對的冷漠和發自骨子裡的不屑。
那種對生命如草芥一般的不屑。
「哥,你不覺得看他們死,心情很愉快嗎,親情?感情?那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在我們乞討要飯的時候,早就沒有情了。」
聞言,王民奇的眼神冷漠幾分。
「你也知道我們曾經乞討過,那種日子生不如死,要不是沈家老爺帶我們回來,給我們尊嚴,給我們生活,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民盛,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你這種思想,愚蠢。總是站在高位的人,怎麼會懂我們這種人的痛苦?而我,只有站在最最最高位,才能擁有最高的權利,最高的財富,到那時候,哥你別後悔今天說的話。當然——」
話鋒一轉,男人說著。
「你要是跪在我面前求我給你一口飯吃,我還是會考慮的。」
「你太過分了!你現在跟我去自首!去交待一切!」王民奇拉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卻是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
他沒有殺王民奇。
而是將刀子抵在了自己的嗓子口。
王民奇嚇得臉色大白,趕忙鬆開了手,「民盛,你冷靜點!」
「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出聲。
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疤,伴隨著他笑起來的動作,令人毛骨悚然。
他卻是一直在笑著的。
「王民奇,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點在哪嗎?你容易心軟,但是我不會,這就註定了,我會得到你得不到的東西,你就只配給沈家人做一輩子的管家。」
話畢,揚長離去。
下午。
沈潮生坐在他的另一套別墅面前,翻閱著從藏書閣拿回來的,他的太爺爺沈平曾經給沈業忠寫過的信。
信紙已經泛黃,好在字跡還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