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君子一諾,誰結婚誰是狗。」
賀淮光就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隨即,眸光詫異地看著賀堯。
「不對啊你小子,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也沒聽說你談個物件,身邊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你莫非是……」
「哎喲,這都被你看出來啦。」
賀淮光:「……」
「開玩笑開玩笑!別當真。」
賀淮光半信半疑地,「真的?你沒騙我?」
「騙你作甚,我對談戀愛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逛吧蹦迪。一起?」
賀淮光趕忙擺擺手,他都一把年紀了,哪還能去蹦迪呢。
——
逍遙自在。
這是濘城一家名副其實的酒吧,熱鬧無度,搖頭擺尾,之前有人舉報這裡太惹火,大半夜的擾民,結果差點被幾個大龍一槍爆了頭。
賀堯喜歡坐在左邊標有16號數字的沙發。
絕對標誌性的身影嵌在那,安靜勿擾,光影綽綽,姿態閒涼。
宋曳點了酒,拿了煙。
賀堯從不抽菸,酒喝一點兒。
不重。
不一會兒兩個辣妹扭著腰肢上前勾搭。
宋曳摟住其中一個,賀堯把另一個也往宋曳身旁推。
「找他。我是彎的。」
兩個辣妹目光鄙夷:「……」
宋曳勉強一扯嘴角,白他一眼。
這個藉口,賀堯用了十年,從十六歲就開始用了!
也不嫌膩!
「哦對,他不是,但他有愛滋病,你們小心點。」賀堯指著宋曳。
宋曳:???
兩個妹子嚇跑了。
宋曳踢他一腳,沒踢著,誰讓賀堯躲得快。
「你耍我呢?」
「你剛剛翻我白眼,活該。」
宋曳:「……」
得,那就乾坐著唄。
不過總得找點樂子。
「快看,你四十五度角有個傻子坐在地上。」
賀堯皺眉:「……」
他沒往心裡去。
宋曳擠眉弄眼睛:「真的是傻子,嘴裡還含著棒棒糖呢。」
賀堯:「人家吃糖關你什麼事?」
「你見逍遙自在,有人吃棒棒糖?還是個男人。」
這間酒吧是有包廂,一些老闆談生意專用。
最靠近吧檯的那間包廂,地上坐著一個男人,一身黑,黝黑的臉和他衣服幾乎是一個色,若不是頭頂的光影太亮,險些都看不出那邊還坐著個人。
不知是誰的紅色雞尾酒灑了,杯子和酒一併掉在地上,就在男人腳邊三十厘米左右,酒漬正以「每秒八百米」的速度朝著那邊蔓延。
宋曳來了興致:「我們下賭注吧,賭地上那個大漢啥時候濕褲子。」
賀堯收回眼,輕抬下巴,「幼稚。」
他認出來,那是陳白。
今天找他看病的那個傻子陳白。
賀堯喝了口酒,下巴弧度分明,喉結微動,很是性感綿長。
他捲起袖子,露出一截修長的手臂,手臂有道疤。
很淺。
幾乎看不到。
宋曳開始倒計時。
從二十開始倒數。
還沒數到三,就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氣。
「八成真是個傻子,褲子濕了還在那坐著,他沒感覺還是怎的?」
賀堯又看過去。
陳白一動不動,守著那扇門。
門裡面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