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賀堯就沒看見陳白了,他房間裡的東西也空了。
其實賀堯就是那種,當時在氣頭上,事後消了氣之後,就不記仇的人。
睡了一晚上,昨天發生的什麼,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沒想到陳白那個傻子當真了。
還真的走了。
賀堯煩躁地撓著頭髮。
一如既往的,去洗漱,刮鬍子,然後自己吃飯。
他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那麼孤獨又無感地,行走在這個世上,沒什麼悲歡喜樂,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特別不捨的。
而陳白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個過客似的,走了就那麼走了。
回不來了。
宋曳今天很好脾氣地開車來接賀堯上班。
見賀堯心情怏怏的,問他怎麼了。
賀堯懶洋洋地撐著額角,眼皮朝下斂著,風吹在他的臉上,吹出了淺淺的痕跡,「沒怎麼,就是家裡的狗跑了。」
「狗?你什麼時候還養狗了?」
「養了一段時間了,有點感情了。」
「那你沒去找找?萬一被流浪狗收容站撿去了,怎麼辦?」
「更好,他本身就是個流浪漢。」
「你說什麼?」賀堯最後的那句話,宋曳沒怎麼聽清楚。
賀堯皺著眉頭,不太耐煩的樣子,「沒什麼,走了就走了,找什麼。」
宋曳沒再多說。
上午,賀堯開了一個會,撐著額角,轉著筆,心裡面不知在想什麼。
會議結束之後,主任把賀堯叫了過去,說要給他安排一個新助理。
賀堯不想要,他的態度很堅決:「主任,我說了,我自己能行。」
「對方真的不錯,不是女人,是個大小夥子,特地過來找我的,我看著的確不錯的樣子,就同意了。」
賀堯挺無語的。
他們心理科室主任這個人,有些勢利眼。
能找他的,還能讓他同意的,估計對方有些來頭,可能是個富二代。
賀堯這麼想著。
他有點好奇,想看看是哪個富二代。
但是賀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陳白。
看見陳白的那一刻,賀堯的腦子就像是被什麼給咣當撞了一下似的,怎麼也沒想到會看見陳白,而且還是完整的陳白。
陳白衝著賀堯雙手作揖,鞠了一躬,說:「賀醫生,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賀堯無語……
「你很大的本事啊,求得了我的主任,過來做我的助理?怎麼想的?」
「我只是拿出了我最大的誠意,因為真的很想幫你一些忙。」
賀堯哼了一聲。
「幫我?你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傻大個一個。」
陳白抬了眼:「你說我傻,說我蠢,都好,但是別再讓我滾了,可以嗎?」
賀堯抿了抿唇。
他沒說話。
自顧自坐在了座位上,把玩著桌子上的一個雕刻品。
雕塑是個小龍,這是賀堯的奶奶臨終之前送給賀堯的,賀堯特別喜歡,總是把它放在工作的地方,因為它就是屬龍的,從小到大,他都很喜歡龍。
賀堯把那個龍,遞了過去,攤開了掌心。
「幫我擦擦,好久沒擦了。」
「哦,好。」
「小心點拿著,別摔了。」賀堯注視著陳白。
陳白點點頭,說好。
從洗手間出來,那頭小龍已經給賀堯清洗乾淨了,一塵不染跟新的一樣。
陳白有些不解地問:「所以你是承認我做你的助理了?」
「去,去給我拿點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