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找好了藉口,也不害怕,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茗煙急得快哭了,卻又沒轍,只得扭頭看初十。繡房的東西時常都是院裡的管事媽媽身邊的丫環才能資格領,且要拿上管事的名牌。如今靜怡不幫她們,那她們無論如何也是拿不到的。
初十拍了拍她藏在袖子裡緊緊攥在一起的手,看著靜怡,道:「姐姐,且不論媽媽是什麼意思?難道姐姐以為,媽媽若有事,你還能穩坐這凌華院主事的大丫環之位嗎?」
「我們這是在幫自己,而不是為了任何人。」初十嘆了口氣,道:「妹妹言盡於此,我們也不過是個三等丫環,到哪也低不到哪去了。」
她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算被罰,她也還是三等丫環,已算是底層人了,而靜怡不同,她混到大丫環的位置上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且這還不是時間能熬出來的,要機遇和運氣加上實力。
初十她們輸得起,而她輸不起。
如果崔媽媽倒了,再來一個也只會培養自己的心腹,根本不會用她,也許還會藉機除掉她。
因為火勢偏大,偏院住不了人,初十她們被臨時安排在另一個院落裡,與其他人共住。
這些人負責的區域與她們不同,所以平日裡也沒什麼來往,有了崔媽媽的話,她們五個人的到來倒是沒引起什麼矛盾。
在自己的床鋪上坐好,茗煙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初十,靜怡姐姐會幫我們嗎?」
初十將剛才順路收回來的衣裳拆開,自顧自的換上,一邊平靜的說道:「大家如今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以為明天給不了爺東西,誰能逃得過去嗎?」
「要知道,咱們在爺的眼裡那可是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望著盈盈和蕭蕭,她們兩個自始至終都沒說話,此刻聽到初十的話,立刻反駁道:「狀子是你立的,爺怎麼會怪罪於我們,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一向不怎麼開口的蕭蕭也出言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多事,大家怎麼會被卷進來?」
顯然她也認識到,若明天晚上完不成任務,她們都要倒黴。
初十將發束拆開,接過香草遞過來的粗布仔細的擦著,聽了她的話,冷了冷聲音說道:「你們以為剛才崔媽媽被帶走後,你們還能相安無事的站在這裡指責我嗎?」
「也不打聽打聽我們上一批丫環是因為什麼事被發賣的……」
這些事本是隱晦,沒人敢提及,但總有些多嘴多舌的,且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費了很大的勁,初十還是從別人嘴裡得到了一些訊息,為的就是知道這位主子的行事風格。
蓮池裡死了一條魚……
僅此而已,多麼奇葩又小題大作的理由。
然而就是因為這個理由,當天餵食的丫環被杖斃,其他人被發賣出府。
盈盈一聽這話,心中害怕不已,直接跑過來向著初十撲去,初十正好坐在床頭上,被她這一撲摔到地面,兩人扭打在一起,抓頭髮,撓耳朵、扯衣裳,亂七八糟的,茗煙和香草連忙去拉,蕭蕭也加入進來,一時間五個人滾成了一團,旁邊打好的清水也被翻倒在地面上,一片狼藉……
半個時辰後,初十一邊用粗布擦著臉,一邊笑著對靜怡道謝,「妹妹就知道姐姐是個厲害的。」
靜怡冷著臉說道:「其他的你們自己想辦法,若誤了事,我第一個不饒你。」
初十知道,靜怡為了弄到這些繡線和料子,肯定破費了,也欠了人情,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剩下的也就不能再指望她了。
送走靜怡後,初十回頭看著狼狽不堪的幾人,道:「這下氣都出了,就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了。」
一問之下,盈盈和茗煙的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