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來見爺掃都沒掃她一眼,就知道他又在鬧脾氣了。
幾個月的相處,初十也摸清楚這位的脾氣了,這個爺啊,在她面前那幅天真無邪到沒朋友的樣子,讓她每每都想拍死他。
你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生氣呢還是憤怒呢,還是高興?
只是如今,她卻明白些了。
這丫的就是千面人,想給你哪張臉端看人家的心情。
但此刻,她卻知道,爺似乎,有些,小小的生氣,所以她主動認錯。
果然,一見她低眉垂眸的樣子,凌非就淡淡的掃了過來,「過來。」
他拍了拍床邊的腳榻,初十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在腳榻上坐下來,仰頭看著他,道:「爺,奴婢冷。」
她裝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他,順便還抖了兩下身子。
「那就繼續冷著。」
初十抿嘴,「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凌非挑眉,垂眸望著她,「憐香惜玉,那是什麼東西?」
初十輕怒,「就是對女孩子不溫柔,不體貼。」
凌非輕笑,「你也知道你是女孩子?」
初十默,隨後就像一個小獅子般一躍而起,直接向著凌非撲去,要將他撲倒。
沒曾想,人家只是輕輕一抬腳,雙腳頂在她的腹部將她高高頂起,初十搖搖晃晃的要掉下去了,嚇得張牙舞爪到處亂抓。
「啊啊啊……人家哪裡不是女孩子?」
凌非雙腿一曲,她就落了下來,眼看著就要趴在他身上了,又被一個拐彎扔到了床裡面。
「女孩子天天不著家,也不侍候主子,就知道出去野,還這麼晚回來?」
初十骨碌碌的從床上爬起來,隨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她是真冷啊,也不想想這是什麼時節。
將自己裹好之後,初十才開始反擊,「我這是為了誰啊,不好好掙錢以後你要不當世子了,我拿什麼養你啊?」
「再說了,侍候你的人一大堆,還缺我一個嗎?」
「說我出去野,你不也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哼,當我不知道,那個清風樓的清塵姑娘是不是把你迷的認不清東南西北了?」
初十越說覺得自己佔理,越發的理直氣壯起來。
凌非颳了下她的小鼻尖,道:「爺就說了你一句,你就這麼能辯,爺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哼,要想過好日子,那就去找個溫柔的,例如你那位剛升為夫人的華知姐。」
「你們可是青梅竹馬,對你那是忠心不二且又善良懂事,溫柔體貼的。」
凌非本是想逗逗小丫頭的,卻沒想她今晚的情緒似乎不太對,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了,將她一把撈過來摟進懷裡。
初十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這小身板與他的距離太遙遠了,便不再反抗。
「爺就喜歡你這隻小野馬。」
半晌,凌非才幽幽的說道。
初十心中一哽,沒想到凌非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當下就笑了。
隨即想到,自己這是怎麼了,明知道那兩個女人都是擺設,她卻還要與她們計較,真是有失風度,有失風度啊。
感覺到初十的情緒變化,凌非便鬆開她一些,道:「聽說你去了帳房,可是出了什麼事?」
初十暗道:一定是陸管事,馬屁精一個,一點風吹草動就來報告爺。
初十搖了搖頭,道:「都是小事,我會處理的。」
凌非便不再多問,他的事情的確很多,沒時間去管這些小事,所幸明天讓阿離去瞧瞧,這丫頭可別惹了什麼事才好。
過了會,初十覺得氣氛還不錯,便推了推凌非,道:「爺,奴婢能跟您提個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