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裡。
主屋外,成元在長廊下站了一夜,觀了一夜的星月,可眼裡卻無半分倒影。
許是風太涼、夜太靜,他的呼吸都不敢用力。
彷彿會驚擾什麼……
初十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巨痛,腦袋昏沉沉的,入手摸到一片微暖,她的臉色鐵青,隨後眸光中帶著傷感。
為了怕自己記住,她早就在那酒裡下了藥,這樣,她既報了凌非的護佑之恩,也不會記得這個荒唐之夜。
沒有看床上的男子一眼,她蹙著眉頭忍著滿心的傷痛起身下床,撿起衣服一件一件,抖著手穿上。
冷,徹骨的寒意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想必他已經起身了吧,她是否該去道別了。
「呵呵……」
她低低一笑向前走去,忽然腳下一個東西差點將她拌倒,她趕緊扶住屏風望去。
瞬間眼睛睜得大大的,地上躺著一個衣衫凌亂的美人。
滿臉的狼狽與心傷。
月華公主?
她怎麼在此地?
初十抬眸望向四周,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這,這是凌非的房間。
那……
她猛然回頭,看向那張她此生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大床。
床幔輕輕的隨風擺著,隱約間可以看到,那裡躺著一個男子。
玉臂橫陳,一隻纖白的手微微彎曲著,露在外面。
只一眼,她就確定了,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只是那眼眶的瑩潤卻越聚越多,瞬間淚流成河。
凌非…… 凌非……
「凌非……」
是他,是他。
她捂著嘴,一臉的不敢相信。
慢慢的走過去,剛才迫不及待離去的腳步調轉方向,又向回走去。
剛才漫長的幾步現在卻猶如深淵,她生怕踏錯一步,眼前的一切會化作泡影。
一步…… 二步……
三步……
她的手腳冰涼,整個身子似要凍僵,顫抖著手指掀開那本就輕薄的帳幔。
床上,少年的眉眼精緻,嘴角含笑,額前有幾縷髮絲粘在那裡,憑添了幾分妖嬈。
他側身面向著她,雙手做成一個環抱的姿勢,彷彿抱著最心愛的東西,甜甜入夢。
初十隻覺得心疼,揪得疼。
這時,聽到屋裡有動靜的成元走了進來,初十回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終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君子如是,就算她傾盡所有,也動搖不了他的心。
初十想通這些事情後,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凌非,道:「不要告訴他,是我。」
隨後轉身離去。
不同於剛才的心境,這一次她終是帶著一絲喜悅的。
不悔、不怨,卻依舊要分別。
成元沒有說什麼,將月華公主扔到了床上。
黎明前的黑暗過後便是又一天。
主屋外,阿離黑著臉很想掐死那個小宮女,竟然敢對他下藥。
忽然,一聲驚叫從屋裡傳來。
他暗叫一聲不好,忙推門進去。
只見一道人影如飛而來,他下意識的一接,入手的溫香軟玉嚇得他連忙鬆手。
月華落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凌亂,很是狼狽。
而她的眼神卻帶著不悔與委屈,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一幅悽美的畫卷就這樣展開。
再看凌非,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冷凜的氣息環繞在他的周身,越發的濃鬱。
阿離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