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就掉在碗盤邊緣,在縫隙裡看不清楚,他不動聲色,等幾個大漢走了才順手取出,動作絕不引人注意,這番動作竟落在韓青的眼裡。
回到房裡把那樣東西取出來,是個緊緊束在一起皮卷,他展開一看,終於色變,這山勢之貌,建築旁所標示的稱謂,竟是玉田山的,這是一幅地圖。
這幅地圖很小,將整座山的全貌畫入其中,山上樓閣亭臺可以細數,如螞蟻般細小的字非目力極佳之人不能看清,一眼望去,依稀可見有的地方用紅筆點出,標明可處設有機關,何處有寶,何處極險,全都寫在上面。
這圖若是傳出去,定會引起轟動騷亂,萬人爭搶。
玉田山,戟玉侯,紅顏之禍未平,紛亂又起,早已不是人為所能控制。
早在十多年前赫千辰就知道,人心是最難測最難掌控的東西,他可以看見,卻無法控制那些貪婪和慾望,就連他自已也不能免去那些心思,否則今日不會取代魏析樓身在千機閣。
只不過,他對寶藏和秘籍都不感興趣。
拿著手中地圖,摸出那層質感,他臉色驟然沉下。這是人皮所制,這種彈性又觸手微滑的感覺……人皮被拋在桌上,他叫忘生,“打水。”
清水送來了,忘生俯首站在一邊,等赫千辰洗完了手,看著感覺純白的帕子被扔下,自赫千辰與赫九霄相認以來,他很久沒聽赫千辰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由擔心的看他,“閣主?”
“我沒事,退下吧。”
放下挽起的衣袖,赫千辰的臉色表明他不想多言,那種厭倦又似沉寂的目光,忘生曾經見過,不過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那時候好像……
“退下。”
沉沉的話音和微冷的目光打斷了忘生的追憶,倏然間回過神來,慌忙後退,“是。”
赫千辰長長呼了一口氣,向來淡然從容的目光出現一絲動搖,轉瞬又恢復原先的沉靜,坐了一會兒,他叫人備水淋浴,一番洗漱之後躺在床上。
不知何時開始,已不習慣身邊無人了。
閤眼想到赫九霄,他平下心裡的騷動,轉而想到他們的孃親灩音,思及眼前錯綜複雜的事,不知不覺入了夢。
幾月來發生過的事爭相在腦海中上演,一時間錯覺這些真是一場夢,滿頭是汗的醒來,他望了眼桌上的人皮地圖。
那一小塊地圖柔軟的貼在桌上,在月光之下透著股不詳。
赫千辰閤眼重新躺下。這地圖不知原先是屬於誰的,如此用心,可見對玉田山的秘寶誌在必得。
第二日醒來,天剛矇矇亮,他上路啟程之時樓下的那輛馬車已經不見蹤影,那個韓青看來走的比他還早。
不去理會,幾人上路,還有兩日的路途就能到千機閣所在的#州城,偏偏這時候天上下起雨來。
雷雨突如其來,驚雷破天,電光彷佛就落在人的頭頂上,赫千辰身上已經溼透了,赦已策馬上前,“閣主,我看還是躲過這場雨再走吧。”
赫千辰正要點頭,忽見遠處有人影打鬥,那輛停在路邊的馬車往一邊傾倒,陷在泥水裡,前面的路被擋住一半。
這輛馬車很眼熟。遠處與人動手的人也不陌生。
身華服錦衣的韓青用的居然不是劍,而是刀,雨中與他交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在酒肆遇到過的那幾個大漢,雙方都因這場雨淋了個通透,但出刀之勢並不見慢。
而水順著刀光的孤度劈飛如鏈,叱喝聲在驚雷之中也依稀可聞。
“把地圖交出來!”幾人將韓青包圍,數人之力與韓青打個平手,為首之人打了個手勢,其他幾人從懷裡取出一個圓筒狀的東西,一起對著韓青。
韓青原本運刀如飛,地上還有他刀下亡魂,此時見到這個圓筒也不敢動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