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很鬱悶,賈薔一心撲在自己的妻子和即將降生的孩子身上,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單獨喝酒敘話了,他心裡很多時候都有些惡意地想道,乾脆讓賈薔他夫人也難產死掉算了,畢竟,這手腳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買通一下穩婆大夫,到時候故意拖著時間,自然沒事也能折騰出事情來。可是,回頭想想又是一身冷汗,縱然賈薔看袁子萱的目光,在他看來,雖然溫柔,可是並沒有多少愛意,但是,畢竟,那是他的結髮妻子,他孩子的母親。賈薔本就是聰明之人,萬一哪裡出了紕漏,豈不是他要恨上自己,從此之後,兩人便只能行如陌路了!想道此節,本來生出了惡念的李誠又蔫了,只能盼望時間快快過去,讓賈薔的夫人趕緊把孩子生下來,兩人便能恢復正常交往了。
賈薔渾然不知道李誠心裡的彎彎繞,要是知道,怕不是要立刻跟李誠絕交!袁子萱這些日子身體已經安穩了許多,大夫兩三天就要來請一次脈,確定狀況,為了孩子著想,並沒有喝什麼安胎藥,所謂藥補不如食補,賈薔找擅於藥膳的大夫開了幾張藥膳單子,換著花樣讓廚房裡做出來,給袁子萱吃。
孩子已經六七個月了,已經會在母親肚子裡伸胳膊踢腿,每每貼在袁子萱的腹部,感受著她腹中胎兒的胎動,賈薔心中油然生出幾許感動來,這就是自己的血脈啊!
袁子萱前兩個月還在給孩子做小衣服,後來因為肚子大了,人也容易累,也就只能讓針線上的人幫著做,趙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不過,一手針線活做得也利落,也在一邊幫著縫些肚兜什麼的。孩子的預產期是在四月下旬,已經到了夏天,衣服要輕薄透氣,嬰兒的面板最是嬌嫩,做出來的衣服要摸不出線頭,免得傷著了孩子。
離臨產的時間差不多還有不到一個月,下午的時候,陽光明媚,花園裡的花也開了大半。袁子萱挺著大肚子,照舊在兩個嬤嬤的攙扶下,在花園裡慢慢走了幾步,就覺得有些吃力,跟著的丫環趕緊端來了椅子,鋪上了軟墊和靠枕,扶著袁子萱坐下。
袁子萱坐著歇了片刻,又吃了幾個楊梅,覺得好些了,便起身打算再走幾步,哪知道,剛剛站起來,忽然覺得下腹一陣疼痛,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從下面流了出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
一直跟著的趙夫人反應最快,叫道:“還不扶你們太太回房,看起來,是要生了!”
兩個嬤嬤也是靈醒的人,當下趕緊攙扶著袁子萱,袁子萱這會兒也不著力,只能將渾身的重量都靠在兩個嬤嬤身上,一邊低聲呻吟著,一邊被送進了已經準備好了的產房。因為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穩婆雖然已經預備好了,不過,沒有住在府裡面侯著,兩個下人飛快地跑出府去,一個去翰林院找賈薔,一個去找穩婆回來接生。
賈薔得到訊息,跟一干同仁告了罪,也不坐馬車了,騎著馬就趕了回府,到家的時候,穩婆也剛剛進了產房。
因為早就做好了準備,府裡的下人雖說行色匆匆,也不顯得忙亂。產房裡,除了穩婆,還有幾個嬤嬤伺候著,畢竟丫環們還都是未經人事的,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做些燒水遞毛巾之類的事情。
賈薔搓著手,聽著產房裡傳出來的撕心裂肺一般的叫聲,在外面走來走去,要不是被拉著,恨不得自己鑽進產房,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不是說四月底才足月的嗎?怎麼提前生了!”賈薔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院子裡走了多久,反正天都黑了,月初的星光從天上落下,府裡面已經都掌了燈,產房裡更是被幾根粗大的蠟燭照得分外明亮,他心裡急躁,狠狠地灌了一碗涼茶,問道,“你們怎麼伺候的?”
趙夫人正好出來,聽得賈薔的話,便說道:“薔哥兒,你也不能怪她們!萱兒懷的是雙胞胎,雙胞胎大多都要早產的,你也不必太著急了!”
“都已經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