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陳平還死了……雲家自不可能為著護他來世的輪迴而讓雲二去死!
“這麼說來,陳平的出生豈非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他嗓子有些發啞,他沒有想到自己毀掉的陳平有可能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真的從一開始雲繾接近敖琛就是場陰謀,那麼陳平豈非是個十足的犧牲品?而他就是往這個犧牲品上補刀的惡棍?!
慕九也沒有說話。
作為一個手刃了陳平的“兇手”,她顯然沒什麼好說的。
原先只覺得自己不過是手刃了一條惡龍,如今看來,那或許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
她對著窗上的石雕默唸起來。
但是沒片刻,她又倏地轉了身,兩眼灼灼望著敖姜:“不對,如果說雲繾接近你爹是為了冰魄鎖而來,那她得到了冰魄鎖之後為什麼又還要在他面前繼續作戲?”
敖姜也被她這話說怔了。
按理說確實如此,如果說原先還有個陳平需要在乎,那麼在陳平死後雲繾豈非就可以趁機與他斷絕關係了?作為火鳳族的二小姐,她沒理由做外室做上癮了吧?
“我估摸著雲繾許是也有離開他的意思,在你爹捉到我之前,她不是已有半年時間沒見他麼?”慕九道,“或許那個時候她就有這個意思在內呢?只是後來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導致她又回心轉意找上了你爹。”
敖姜完全已接受了她的推測:“那有沒有可能是雲二病情突然惡化所致?”
“雲二病情惡化,龍王都把冰魄鎖給他了,還能幫上什麼忙?”慕九抱臂沉吟,“況且,如果雲二沒有突然遭受什麼重創,怎麼可能會在幾個月之內迅速病情惡化?”
敖姜搖搖頭,眉頭擰得跟苦瓜結一般。
如果不是她疑心到這些,他至今也不會想到這般層面上去。
他討厭雲繾,以至於連所有的雲家人都開始厭惡,而敖琛不顧髮妻子女執意與她在一起,著實讓他感到寒心。如今慕九推測得有理有據,那麼敖琛明顯就成了個冤大頭,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立刻衝去告訴他遠離雲繾的念頭。
“篤篤。”
這時門口傳來叩門聲,他與慕九相視一眼,出聲道:“誰?”
“稟三殿下,小的是來送膳食的。”
敖姜沒說話,接著殿門便就被推了開來,幾個鶴侍衛抬著食盒魚貫進入。
很快酒菜就擺了滿桌子,菜色比起方才雲家招待敖琛時並不遜色。
“這是我們公主殿下親自準備的,請殿下慢用。”
在火鳳族內部,還是有著嚴明的王族等級之分,只不過因為家族勢小,在諸多神族裡並不顯眼罷了。
等人全部退下,鶴侍衛又重新閉了門,慕九掃了眼桌子,便與敖姜道:“看來剛才她乃是忙著招待你這個三殿下去了。”
敖姜臉色不大好看。
慕九笑笑準備起筷吃飯,看到面前的松花魚,卻是又停下了。陸壓最愛吃魚,但她卻不記得已有多久沒有做魚給他吃了……
陸壓望著倒在地下的敖月,過了足足一刻鐘才把頭抬起來。
對著幽暗的頭頂又靜默片刻,他這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鼻息很弱很均勻,跟昏迷的狀態一模一樣。
再探探她脈息,居然也十分微弱……
但他剛剛並沒有傷到她什麼。
他凝眉沉吟片刻,伸手在她腕上輸了絲真氣進去,很快她眼皮動了動,人也逐漸甦醒過來。視線對上陸壓,頓時眼淚也順著眼角滑下來了,這副柔弱無依的樣子,彷彿連菩薩都要被感動也似。
陸壓不為所動,就那麼看著她。
“我天生有弱疾,帶我離開這裡,”她撐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