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裴佑年聽著這話,嚇得腿一伸,踢倒了旁邊的一個箱子。
他站起身,一臉震驚的看向陸涼川:
“救老於?”
“嗯。”
裴佑年驚了:
“別呀,給點錢就算完的事,幹嘛要賠上命呢?
這可是殺頭的事,萬一被發現完蛋了。
若真查到你頭上,露出些什麼馬腳。那麼多年的心血,可就功虧一簣了。”
陸涼川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
“坐下坐下。
他們不是去劫老於,是去劫榮書閣的掌櫃和賬房。
裴佑年不明所以:“劫他幹嘛呀?”
陸涼川:“扮成西涼的人,去劫他。”
裴佑年聽完頓住。
腦子裡一下琢磨開了。
扮成西涼的人,去劫榮書閣的人。
而榮書閣又是齊王的,那大家就會想當然的以為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事,才會讓齊王如此迫不及待的行事。
裴佑年想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是不是還準備了什麼後手?
是不是要把齊王也送進去?
不能啊,這件事情再怎麼扯到齊王身上,也有點牽強。
快說快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涼川聽他問,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裴佑年急了:“你剛剛看的是什麼?是哪裡送上來的信?”
說到這裡,他猛的一拍腦袋,瞬間壓低聲音:“可又是太子妃?”
陸涼川嗯了一聲,裴佑年倒吸一口涼氣:“太子妃真彪悍吶,膽子真大。
可惡,你居然不告訴我她要做什麼,搞得我心裡抓耳撓腮的。”
陸涼川抬頭,看向窗外。
宋弗去了林府,而他的人去找了盛毅,從流蘇傳過來的訊息看,林家已經被宋弗說通了,而他這邊盛毅也決定合作。
宋弗的信中,告訴了他需要做什麼。
也說了事情可能的發展,以及突發結果的應對。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是一場怎樣激烈的大戲。
宋弗何止膽大包天,若最後的結果真如她說的那樣,那宋弗,聰明絕頂,堪稱鬼才。
三月的京城,還有些涼意。
從午時到入夜,京城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只是在人們不知道的地方,卻發生了許多秘密的事情。
夜裡入睡時,宋弗還在琢磨著:這件事裡有沒有漏洞。
當想到盛毅時,她又起來寫了一封信,讓流蘇送了出去。
盛毅只是盛家的三房嫡子,平時不太和盛家的人打交道,更未曾得見天顏。
她告訴了盛毅該怎麼做,但卻沒有告訴他,若見著皇帝,該以何種心態何種態度說話。
雖然,前面的安排已經足夠盛毅做出應對,但是多做一些總是沒錯的。
此時。
盛家,盛毅聽完黑衣人的囑咐,面色凝重。
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想要跟盛家為敵,更從來沒有想過要親手覆滅盛家,但現在,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不怕死,但是當他以為的親人將所有的矛頭對準他,要將他推入火坑的時候,他不甘。
他可以心甘情願的赴死,卻不接受別人的詆譭和陷害,而且他還有母親和妹妹要守護,還有父親的遺願,這個家他要撐起來。
既然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那他便接受命運的安排。
他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身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目的。
他想過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也想過自己是不是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