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梅梅心有擔憂,但不敢不從,小心翼翼地將手放了上去,原本透白的水晶內部忽然透出黑光,毛梅梅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手,黑光慢慢消散:
“這、這是怎麼回事?”
祝問善見胡姝予皺著眉頭不放,便知道結果是什麼了。
“怨念未消,”胡姝予將水晶球收起來,看向毛梅梅,“你還是不滿意這張臉?”
毛梅梅:“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長什麼樣……”
祝問善想開啟手機照相機給她照,但胡姝予卻按住了她的手,然後從包裡拿出鏡子給它看。
正是毛梅梅先前附身的那面鏡子。
祝問善略微一愣。
毛梅梅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輕摸了摸臉,雙眼一眨不眨。
大概照了有一會,忽然,它近乎自言自語道:“滿意的,我想起來了,我死前確實是長這樣,而且我為了變成現在的模樣,在這張臉上花了二十幾萬,每個月都要去保養……怎麼會不滿意呢……”
它抬起頭看向兩人,原本和人類無差別的瞳孔,連帶著眼白忽然變成烏黑一片,它的聲音逐漸縹緲、失了情感:“你們覺得,我這張臉好看嗎?”
兩人當然瞧出了她的不對勁,但都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胡姝予點了點頭道:“好看,比你原來的長相好看。”
“原來的長相?”毛梅梅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原來長什麼樣?”
胡姝予:“你身份證上不就有嗎?”
毛梅梅卻是突然笑了,原本被收斂起來的怨氣隱隱冒了頭,這是將要暴走的預兆:“你說錯了,那不是我原來的樣子。”
胡姝予一手背後,兩指夾著一張符,已經往上邊輸好了靈力,隨時準備著,她面上還是平平靜靜的:“哦,是這樣嗎,不過你原來長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毛梅梅,你對現在這張臉,究竟還有什麼不滿?”
毛梅梅慢慢皺起了眉頭,似乎也想不明白:“對啊……我究竟有什麼不滿?”
怨氣凝滯了。
胡姝予又道:“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要求太多了,人要學會知足,世界上沒有最美的人,只有更美的;而且每個人的審美也不一樣……”
毛梅梅卻聽不進她說的話,一直在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像是陷入了某種困境:“我到底有什麼不滿?我已經花了二十多萬了!……我夠美了,為什麼還是不夠?為什麼……”
新人祝問善並沒搞懂現在的情況,她面上安安靜靜,心裡在無語這坑人的部門不給做個新人培訓就讓上崗,搞得她現在一頭霧水。
直到胡姝予湊到她邊上咬耳朵:“問善,說點刺激她的話,我們這有個術法,當怨鬼因為執念而暴走之後,我們可以進入和它執念有關的記憶裡,到時候便能查個明白,不過我感覺毛梅梅的執念好像不是找回原來的臉……”
祝問善點了下頭:“好。”
其實胡姝予只是隨便找她幫個忙,沒多大希望,畢竟這姑娘看著貼心又可人,好像不會說什麼重話的樣子……
然後她就聽邊上的人道:“毛小姐,你說身份證上的照片不是你的原生長相?”
毛梅梅的嘟囔猛然一頓,抬眼看她,原本面對祝問善會有些瑟縮的眼神,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變了色,顯得格外兇狠。
祝問善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點點點,調出了兩張圖片:
“我說呢,剛剛看你基本資訊裡邊你父母的照片……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令尊令母確實長得不盡人意,可想而知,在這兩個人基因下誕生的你,只會是醜上加醜,你的原生長相一定很磕磣。”
“二十多萬,足以讓一個普通人變成大美女,而你……整到現在,卻依舊是個還算順眼的普通人,”祝問善看著毛梅梅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