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梅梅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在流淚。
她擦了把眼淚,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說話:“我想知道為什麼,我爸爸媽媽不願意讓我整容。甚至在我變漂亮之後,他們對我的態度依舊很惡劣……”
話音未落,毛梅梅感到自己的心臟像是在被拉扯一般,有什麼東西想將她從這具身體裡拽出去。
這明明是她自己的回憶,雖然不知道那兩個警察是怎麼辦到的,但毛梅梅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對回憶場景的絕對支配權,可是為什麼……
拉扯的感覺愈加明顯,毛梅梅又驚又怕,連忙求饒:“祝警官,你別急,我馬上出去。”
毛梅梅覺得這位祝警官深不可測,也知道如今的情況是她們為了破解自己的執念才會出現在她的回憶之中,便不敢再礙事,不然等出去了,指不定要被怎麼收拾。
祝問善拿回了身體的掌控權,心裡憋著一大堆要罵人的話,一半是要給毛家父母的,一半是要給廢物毛梅梅的,她面無表情地把眼淚擦乾淨,轉身走進了屋內,卻見她一腳邁入門檻的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再次轉換。
祝問善先是低下頭,發現自己從一身冬裝變成了夏裝,這是一套粉白色的花邊連衣裙,青春洋溢充滿少女氣息,祝問善挑了下眉,拿出口袋裡的手機一瞧,發現毛梅梅現在的臉是她身份證上那張。
說不上多漂亮,但還算清秀可愛。
祝問善走進屋內,屋裡的場景大差不差,有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兩個是上個場景裡見過的毛鴻和李玉田,還有一個是十七八歲模樣的女孩,穿著校服,長得和邊上兩人有幾分相似,估計就是毛梅梅的妹妹,毛欣欣了。
毛欣欣是這一家四口人的顏值天花板,長得很普通,不和醜沾邊。
見她進來了,毛欣欣站了起來,朝她眨了下眼睛。
祝問善點了點頭:“欣欣。”
毛欣欣的小眼神瞥了眼坐在邊上怒目圓瞪擺著臭臉、只怕別人看不出他們在生氣的兩個人,欲言又止:“額,那個……”
“你還有臉回來?”毛鴻怒斥一聲,“你怎麼有臉回來!”
祝問善感到自己的身體又在發抖了,她用指甲掐著掌心企圖給沒用的東西一點警告,這才發現原來毛梅梅還做了美甲呢,指甲嵌入了掌心,她朝毛鴻扯了個笑:
“爸,我怎麼沒臉了?我還帶了張更好看的臉回來。”
“你、你!”毛鴻又指著她抖抖抖了,“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你看你現在,哪有半點從前的樣子?你就是個、就是個假人!你整張臉都是假的!你還頂著這張臉去做直播,去騙人錢!你不害臊,我和你媽還有你妹都丟死人了!”
毛欣欣撓撓頭:“啊,我還……”
李玉田瞪她:“你閉嘴!”
祝問善心想原來這時候毛梅梅已經在做直播了,直播和整容對這些傳統家長來說,可不就是兩大忌諱嗎,毛梅梅現在就是換了頭後又用假臉去拋頭露臉,可把他們氣得要死。
她心裡想著事,嘴上隨意道:“您也說我現在沒有半點從前的樣子,只要你們不說,誰知道直播的那個是你的女兒?”
毛鴻:“你這是自欺欺人!”
“這怎麼算是自欺欺人?”祝問善歪了下腦袋,似是不解,“我無所謂你們告不告訴別人我整了容、在做直播的工作,是你們怕丟臉才擔心受怕的。事已至此,我已經花錢整成了這樣,你們還想怎麼樣?”
說到還想她怎麼樣,夫妻倆還真想她怎麼樣,李玉田立馬踩著臺階上去了:“臉已經就這樣那就算了,但是工作你必須得辭!”
祝問善是何許聰明人也,頓時明白他們的鬼主意,故意不解道:“辭了工作我在家裡啃老嗎?”
毛鴻冷哼一聲:“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