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無疑刺激到了對方，只見女生的臉色變幻莫測，一時紅一時白的，這個人僵在了原地，狠狠地盯著她，確實像一隻想咬人卻沒得到命令不敢上前的惡犬。

祝問善把她的手打下來，根本不搭理邊上吵得正凶的兩個人，直接往門外走，可她沒走兩步還是被發現了。

倪雅轉過頭大聲叫住她：“喂！你給我站住！”

祝問善懶得回頭說“首先，我不叫喂”，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之後這些吵鬧便被她拋在了腦後。

第二天晚上，祝問善依舊老時間來到了練習教室，推開門，還是那頭金毛。

“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金毛站起來撓撓金毛，“我沒想到她會來。”

祝問善：你要是識相點今晚就不該來。

祝問善：“沒事，也不是你讓她來的。”是你勾引她來的。

“不過……”祝問善把書包脫下來，放在桌面上，似是關切地勸說道，“為了一時賭氣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周序眨了下眼，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沒事，我媽說我是賭氣賭大的。”

祝問善：……

你好像還挺自豪呢。

今天周序的態度還算認真，也不知道他昨天和那個女生說了什麼，反正確實沒有再來打擾她們了。

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兩人的關係也逐漸熟絡了一些，祝問善發現他就是個長了好看的臉但腦子裡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單蠢大男孩，脾氣有些易燃易爆，人倒是好人。

時間一眨眼到了元旦當天。

祝問善坐在化妝間裡，身上換了一件日韓學院風的制服，學校在外邊請的造型師給她畫好了妝，看了眼門口，奇怪道：“祝同學，不是還有一個男生嗎？他怎麼還沒來呀？再遲可能要來不及了……”

祝問善看了眼手機，給周序打的語音電話也沒接：“沒事姐姐，你先去忙吧，他等會就來了。”

化妝師姐姐有些猶豫，不過她還要負責別的學生的妝容，留下一句“人來了叫我哦”便去忙了。

祝問善看了眼自己給周序發的幾條沒有回覆的資訊，不耐地嘖了一聲，暗罵金毛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候掉鏈子。

要不是順帶還要教他這個蠢貨，她也不至於每天抽出三分之一晚自習的時間去排練，為了那點學分和評優她容易嗎？要是這傢伙敢白費她心血、壞了她好事……

呵，誰都別想好過。

祝問善從書包裡抽出周序放在她這兒的演講稿，隨便地折成了一架不標準的紙飛機，在上方注入了一些黑氣。

紙飛機微微抖了一下，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周身纏繞著一股淡淡的黑氣，然後緩緩飛到了空中，轉了幾圈，忽然開始朝著窗外飛去，還沒飛一會兒，祝問善在後邊罵道：

“蠢貨！這裡是三樓，你讓我跳窗走？”

紙飛機狠狠顫抖了一下，連忙調轉了方向，往門口飛去。

祝問善耐著性子跟在後邊。

它高高地飛在一米九的高度，完美繞過人形障礙物，路上人很多，但紙飛機彷彿隱身了似的，順暢地飛過人來人往的走廊。祝問善倒是被兩個老師攔下來問她要去哪，她就說去上廁所。

紙飛機飛出教學樓，朝著國際部的方向飛去。

外邊寬敞了一些，它飛得就更快了，祝問善小跑地跟在後邊，一路來到了國際部的教學樓，又一鼓作氣爬上五樓，她累得要命，雙腿打顫地走不動路，扶著牆狼狽地喘氣。

目的地就在前方，紙飛機便沒等她，飛到了走廊的盡頭，在一間教室門口不停轉圈。

祝問善慢吞吞地挪了過去，挪了兩步就聽到一陣敲門聲，伴隨著“有人嗎有人嗎”幾聲沙啞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