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三號抽出手反握住她的手腕,用勁兒還有點大,“你想知道?”
祝問善很是意外,有些傻里傻氣地看著他,似乎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她清澈的瞳孔裡倒映出那種不屬於他的臉,三號皺著眉頭錯過視線:“因為他不是你哥哥,你沒有哥哥。他和我一樣……和那兩個人也一樣。只不過他是先來的,又陪了你這麼多年,所以你覺得他和我不一樣。”
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你腦海裡的夢蟲也是他植入的,一開始就有了,可能是因為時間久了所以效果不太好,第一次就讓你這麼輕易地發現了。”
夠了,不用說了,只要再給她植入新的夢蟲就好,沒有必要和她說這些。
“你覺得他沒有騙你嗎?他騙了你六年,你沒有發現罷了……或者說,你發現了也不會覺得奇怪。”
別說了,她都哭了。
“不要想著見他了。”三號輕輕幫她擦去眼淚,嘆了口氣,語氣溫和道,“我不會再給你植入夢蟲,那兩個人……我想辦法不讓他們再出現,以後我會對你很好……”
聽他說完這些,她臉上的不可置信還未散去,淚水也是嘩啦啦地流,看得他不由得心疼。
“最後一面。”祝問善握住他的手,溼漉漉的眼也擋不住她的堅定,“以後我都聽你的,你就是我唯一的哥哥。”
唯一的哥哥。
唯一的。
三號猶豫了一會,很小幅度地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好,我答應你,你別哭了……”
*
馬上要和哥哥見面了,祝問善難得有點緊張。
三號說她沒有被夢蟲影響這事不能告訴其他人,就當做是兩人之間的秘密,至於哥哥那邊,他會想辦法讓他來,但是隻能見半小時,不然可能會被發現。
半小時也夠了。
祝問善坐在沙發上,放空地盯著面前的電視,裡邊在播一個真假千金的古早臺灣偶像劇,還挺火的,但她沒有看過,這會兒也看不進去。
三號出去買奶茶了,等會回來的……就是哥哥。
哥哥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大概會表現得若無其事吧。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很輕,但注意力全在那邊的祝問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她耷拉著的眉眼抬了起來,黑乎乎的瞳孔裡露出一點光亮,飛快地轉向了一邊的家門。
門被開啟了一道縫隙。
話說回來……直到現在這一秒,祝問善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哥哥叫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從來也沒想過去知道,也不覺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正常的。
原來自己真的一直被夢蟲影響著。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哥哥推開門走進來,走了兩步不自覺停了下來,和沙發上的她對視著。祝問善一眼看出這就是哥哥,不管是嘴角平平的幅度,走路時的走姿,還是不動聲色又溫和的表情……就是她三年沒見的哥哥。
明明是同一副皮囊,四個人卻有四種不同的模樣,那三人在的時候,祝問善只覺得違和和不適。她覺得只有現在的靈魂才能和這副皮囊完美匹配。
祝問善從沙發上站起來叫了一聲:“哥哥。”
她的語氣是很平靜的,甚至臉上的微笑也是自然而恬靜,如果三號瞧見了肯定會詫異,畢竟他覺得這麼想見到哥哥的祝問善,再見故人時應該會很激動才是。
哥哥手上提著兩杯奶茶,他一錯不錯地盯著妹妹看了會,睫毛閃了下,垂落遮住視線,他提了提手上的奶茶道:“奶茶買回來了……問善。”
祝問善朝他招招手:“過來坐啊哥哥,一起看電視,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呢。”
哥哥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