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韞茫然抬頭,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聲音因為疼痛而有帶上了沙啞:“……問善?”
祝問善卻沒有看他的眼睛,只是盯著那不斷腐蝕的黑氣,漫不經心地說:“我思來想去,還是你這個哥哥最好下手了。你的房間被設定了屏障,我想盡辦法也打不開,既然如此,只能在你清醒的時候動手……”
“可是那三個人都沒有你對我那麼好。”祝問善說著,拉起他垂在邊上隱隱發抖的手,盯著那手瞧,“其實三號對我挺不錯的,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他。這個辦法只能用一次,我要做好最萬全的準備……”
江初韞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他的雙唇毫無血色,看得出來他很疼,疼得不行,但他沒有發出一聲呻吟,只是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看,靜靜地聽她說話。
祝問善一下一下地捏著他的指腹:“我原以為……我和哥哥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我們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後來才發現,原來我不是,這想法是我的自作多情。”
“不是……”
江初韞張了張嘴,剛剛說出兩個字,就痛得咬緊了牙關。
黑氣已經侵蝕了他大半個胸膛。
他是可以反抗的,在一開始發現的時候就能使用靈氣阻止這一切,受的傷不會那麼快好,但起碼不會繼續侵蝕這具軀體……但是他沒有。
祝問善也知道這些。
“但你還是對我很好的。”她揚起一個笑,瞧著沒有半點不開心,“就像現在,你沒有反抗,我賭對了。”
賭?
江初韞心想,她確實是知道如何斟酌利弊、考慮條件的。只是他作為被選中的籌碼,一時有點心情複雜。
“你走吧,”祝問善看向他,“離開這個肉身,你的魂體已經受傷了,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你附身在這裡面……”
江初韞用所剩不多的力氣反握住她的手:“為什麼……”
“為什麼殺了你嗎?”祝問善笑了笑,“我大概猜到了點,你們看著我就是為了不讓我做壞事對不對?不過我這個人哥哥你也知道,越不讓我做什麼,我就越要去做……”
她的視線從他腐爛的肉身上轉了個來回,哼笑了一聲:“這麼看來我還是挺有做壞事天賦的,第一個殺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其實殺人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嘛。”
她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盤旋著一團淡淡的黑氣:“陰邪之力……是了,聽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和你們的靈力完全不一樣,好像就適合破壞……”
江初韞再次把她的手掌握住,也不顧上邊的黑氣腐朽了他的手掌,虛弱地強調道:“你沒有殺人……我不會死,這只是個……傀儡……”
傀儡?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但這東西祝問善只在小說、電視劇裡看過,那些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傀儡的軀體已經爛了大半,江初韞撐著不肯離開,即使他的魂體也會被影響受到傷害,他握著祝問善的手其實也沒什麼力氣,但對方沒有掙開,他就一直握著:“不能……做壞事……”
祝問善看著他痛苦的模樣,輕飄飄嘆了口氣,像是在惋惜道:“怎麼辦呢哥哥,你現在管不了我了。”
“問善……”
“說起來,你壓根不是我哥哥。”祝問善不徐不疾道,“你本來就沒資格管我。”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他、他、他……不知道有多少個人,反正你們都沒有資格。”
祝問善說著,俯身靠近他,輕輕地將被他握住的手抽出來,轉而搭在他的脖頸上,瞧著像是掐,但實際沒用什麼力氣,不過是將黑氣從手中過渡到對方的脖子上,讓沒怎麼受到侵蝕的脖子也開始腐爛。
“你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不管是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