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對我說什麼?”
胡銘意走到桌前,拉出椅子對著她坐下:“今天你來這裡,我很意外。”
祝問善眨了下眼:“我想你應該不是認識來宴會的所有人吧?不過看起來你好像認識我?或者說……知道我的事情。”
“我當然認識你。”胡銘意似乎有些失落,“但是你不記得我了。”
祝問善可不記得自己見過胡銘意,但是沒關係,她皺著眉頭道:“是嗎?這樣啊……你也不能怪我,其實我失憶過。”
胡銘意:……
他一時居然分不清對方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我沒有怪你,”胡銘意頭疼地按了下眉心,抬眼又看她,“但是你真的失憶過?”
“半真半假,”祝問善說得模稜兩可,“反正我確實不記得你,你到底是誰?”
胡銘意靜靜地和她對視了一會,卻沒有說話,待她皺起眉頭的時候才站了起來,兩三步走到她邊上,掌心向上伸出了右手。
祝問善:?
她盯著他的手看了會,然後若有所思地、抬起自己的手疊了上去。
胡銘意:。
祝問善:?
她也不知道啊。
見他表情驚訝中帶著疑問,祝問善撇了下嘴,正要把手收回來,對方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順勢坐在了她的邊上,然後用右手四指夾著她的手,翹出大拇指給她看,悶悶道:
“這個也不記得了嗎?”
祝問善看過去,瞧見了他大拇指指腹中的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
她似有所感地將自己的大拇指往上一貼,感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
人,她確實不記得,但這顆痣……
“三號。”祝問善轉頭看他,眉毛挑著,“你是三號。”
以為她認出來的胡銘意也看她:“……三號是誰?”
祝問善也不心虛啊,把手收回來,掰著手指道:“一號是老古板,二號是暴躁狂,三號是……你,你是胡銘意,姝予姐的哥哥……”
祝問善眼角一抽:“這個世界真小。”
三號、不是,胡銘意一聽這話就有些冷臉了:“怎麼,你不想見到我?”
“反正也沒那麼想。”祝問善念著他那會兒對自己挺好,所以還算客氣道,“我不討厭你,你……”
“你利用了我,還要討厭我。”胡銘意似是埋怨道,“甚至還不記得我了。”
“是又怎麼樣?”祝問善擰起眉頭,不善道,“雖然你是沒對我做什麼,但你和那兩個人串通一氣欺騙我,取代了我哥哥的身份……”
胡銘意糾正她:“他不是你哥哥,你沒有哥哥。”
祝問善撇嘴:“行,那你們四個人,沆瀣一氣來捉弄我,就算你沒做什麼,但你和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同。你就直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和我相認又是為了什麼?”
胡銘意站起來,繃著臉看她:
“為了什麼?那三年,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哥哥,依舊對我親近和依賴,我也真心把你當做半個親妹妹,因此當我發現被你利用之後,也不曾對你不滿,反倒覺得愧疚,而你卻說我和他們沒用什麼不同?”
祝問善為了不輸氣勢,也站了起來,挺直了背道:
“什麼親近和依賴,那些全是假的!你想對我不滿就不滿吧。至於愧疚……但凡你有點良心,你都會為自己騙了一個小孩而感到愧疚!”
不知怎的,這情況好像變得有些針鋒相對了,胡銘意來之前可沒想過要和她吵架,便深呼吸緩了緩心神,想要好聲好氣地說話,但一想到她說的“全是假的”,又覺得氣喘不上來了。
他閉了閉眼,聽見自己問:“那三年,你對我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