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問善問:“為什麼吵架?是因為楠楠的事情?”
任玉瑜聽到這聲音,小心轉過頭看去,就見舅媽愣愣地點了點頭,居然說話了:“是……我讓他去找警方問問調查的情況如何了,他不肯,說本來工作就忙了,還要他操心這檔子事,孩子找到的話警方自然會通知我們的。”
“我斥責他不在乎孩子,他卻說我假惺惺,明明我對楠楠也沒有多好,當時提出那件事的時候我也是同意的,現在打什麼馬後炮……”
任玉瑜聽得雲裡霧裡,茫然道:“什麼事情?同意什麼?”
姚璇現在是有問必答:“他說……家裡三個孩子負擔太大,他想把楠楠丟了……”
任玉瑜幾乎是腦袋一懵,彷彿什麼思緒都空了。
姚璇還在說:“我、我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那天晚上楠楠和小寶吵架,居然一拳頭打到了小寶的眼睛上,小寶一下子就哭出聲了。她作為一個姐姐,怎麼可以這麼惡毒?就算小寶打她,但他這麼小,能有多大勁?”
“她平時和小寶關係就不好,一點都沒有豆豆聽話,小小年紀就這麼調皮、針對弟弟,以後還得了?……嘉博又說,最近景氣不好,公司開始裁員,雖然他僥倖逃過一劫,但卻降了薪。”
“現在他一個人要養我們一家五口不說,還要定期給公公婆婆錢,還要還房貸車貸……以後等小寶長大了,肯定得不到很好的教育,孩子要從娃娃抓起,如果一鬆懈,小寶趕不上別人怎麼辦?”
楠楠呆呆地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媽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任玉瑜雖然回過神了,但只緊緊攥著拳頭、咬著雙唇沒有說話。
祝問善的臉色就顯得格格不入,彷彿在聽故事一般。
“我、我也沒辦法……我全職主婦這麼多年,找工作也不好找了,而且……主要是……小寶這麼小,我得待在家裡照顧他啊。現在這個家當家做主的是嘉博,我雖然心有不忍,但沒辦法反駁他的話……”
“嘉博還算貼心,為了讓我少點負罪感,他主動提出要他來做那個壞人,我就待在沙灘外邊等就好了……我們等了好一會,回去的時候楠楠也找不到了。其實那時候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報警之後也是真心想警察找到楠楠,畢竟再怎麼說,她也是我一手帶到大的孩子……”
“自從第二天我們做好筆錄回到海州市之後,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我後悔……我後悔啊……”
說著說著,她忽然掩面哭了起來,邊上聽著的二人一鬼都安安靜靜的,就這麼看著她哭。
祝問善其實一直在觀察楠楠,對方似乎還接受不了自己是被拋棄的這個真相,臉色呆滯和迷惘,只是原本抱著她媽媽的手,已經慫了下來,垂在自己的身側了。
但目前看來沒有黑化的徵兆。
任玉瑜拉拉祝問善的手腕,輕聲說:“問善,要不我們走吧。”
祝問善道:“等等。”
姚璇本來就有些精神衰弱、後悔悲痛,這會兒被她“催眠”了,居然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祝問善趁著她還在哭,下了沙發走到主臥門前,回頭看了任玉瑜一眼,見她也傻傻的,便不問了,直接開門進去。
不過沒過一會兒任玉瑜就跟進來了,她心情還有些壓抑,不太有興致地問:“問善,怎麼了?”
祝問善道:“看看有沒有會影響楠楠的東西。”
這麼說著,她放出幾縷陰邪之氣,讓它們在房間裡搜查,她自己也走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看了看,但除了一些普通的居家物品,沒有什麼特別的。
祝問善把抽屜推回去,感到一縷黑氣撞到了什麼東西,正在喊疼。
她轉頭一看,是邊上的枕頭,祝問善把枕頭拿起來,就看見有一個棕色的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