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可以嗎？&rdo;

&ldo;不過工作地不在上海，你……考慮嗎？&rdo;

&ldo;我想一想吧，很快給你回復！&rdo;

事實是，她想得很慢。直到公司打來一通電話，讓她瞬間拿定了主意。

沒有跟任何人報備，不找任何人商量，她要她的生活離開頭頂的陰霾。

訊息傳得很快，第二天唐餘安就知道了她離職的訊息。她任性的決定超出了他的掌控。回上海兩個多小時的航程，唐餘安全程黑臉，就連空姐都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服務不到位。

他在她家樓下守株待兔，總算逮到了人。

&ldo;唐理智！&rdo;他最近真的很喜歡對她直呼其名。尤其他語氣堅硬如同磐石，讓唐理智很難不相信這是戀愛消退的一部分。

她被抓疼了，但是不想說，只是伸手開始掰唐餘安的手。兩人指尖的力氣針鋒相對，誰都不想退讓。

&ldo;辭職為什麼不跟我說？&rdo;

小姑娘埋著頭，滿臉寫著不耐煩。

&ldo;唐理智，你做事之前能考慮我嗎？&rdo;他要應付正盛的工作，要應對陳敏，偏偏這麼難的時候唐理智一直在往反方向奔跑，他的手再長，似乎也要抓不住了。

&ldo;不能。&rdo;她終於抬起了眼睛。

這段日子，他見過她太多種眼睛的情緒，惱怒、快樂、迷茫、嬌媚，唯獨這一種，他頭一回看見。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了：&ldo;我不能也不想考慮你，唐餘安，我們分手吧。&rdo;

彷彿最後一口氣被抽盡，唐理智再次垂下了腦袋。

她好累啊，就像是被人綁架在不快樂的深淵裡，日復一日等待明天的憂愁。她知道，唐餘安也一樣。

&ldo;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不成熟？&rdo;唐餘安的胸口有著明顯的起伏，他被氣得不輕。也是，像他這樣的精英人士，每回談戀愛都是被人甩的下場，確實不好過。

&ldo;你不是從一開就知道我自私不成熟嗎？所以分手吧，對你來說是件好事。&rdo;

&ldo;不可能！&rdo;

他們僵在原地，來往的人們再也看不出其間的甜蜜。

這段感情最終還是從珍珠變成了砂礫。唐餘安握緊了手中沙，卻抵不住沙子的流逝，而唐理智呢，瀟灑揚沙。

&ldo;是因為成茵嗎？&rdo;他放低了聲音，&ldo;一開始我就跟你解釋過我和她的事情，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嗎？&rdo;

&ldo;怎麼理解？你不敢在她面前叫我寶寶，你把我給你的午飯給她吃，你媽現在恨不能我們這輩子別再見面。你教我，怎麼理解？&rdo;

&ldo;那天的事情是意外！&rdo;

&ldo;那麼湯圓的事情呢？你告訴我，你覺得是意外還是存心？&rdo;也許是累了，唐理智的語速漸漸慢下來，甚至連表情都不再尖銳。

&ldo;……&rdo;湯圓被撞傷的事情，他也是剛知道。而他這一刻的沉默，在唐理智眼裡，就是最好的答案。

&ldo;唐餘安，我他媽告訴你，成茵就是故意的。你不想分手是吧，你不想分手就立馬停止和成茵的所有往來，不僅如此，你要起訴她故意傷害！我要告死她！&rdo;一想到湯圓被撞得那麼慘，想到它接下來再也不能奔跑，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地往下流。如果她沒有和唐餘安談戀愛，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唐餘安試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卻被她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