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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入局

巨大的衝力下沙石紛飛,江朝歡與路白羽連忙伏低身形,躲在一塊凸石後。

待風沙漸息,兩人衝上去時,眼前景象已是一片狼藉。

在這太行山腳的絕壁之處,碎石斷木掩埋了本就狹窄的通路,馬車被壓碎在亂石下,車裡的人卻無影無蹤,路白羽心裡一震,呢喃著搖頭:“芷茵…”

“不對,快走!”

正要扒開碎石,她感到手臂被人拽了一下,回頭看到江朝歡變了臉色。便在這一瞬間,她已經想到了江朝歡在擔心什麼。

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地轉身,然而幾乎同時,身後驀得響起了頗為響亮的掌聲。

這掌聲極有節奏,似乎還在打著拍子般享受,在這空曠的山谷中迴盪,如重錘般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兩人的心臟。那雙手的主人則不緊不慢地踏過亂石,如走平地般到得跟前,掌聲分毫也未錯亂。

“兩位怎麼不跑?”

他也在打量著眼前兩人,一個白羽輕紗,一個玄衣墨帶,皆是世間少有的容色。想是經過無數大風大浪,早已處變不驚,此刻只是從容地止步轉身,候他走近。

“既然前輩賞光現身,我們自當恭迎。”江朝歡淡然一笑,轉而問道:“不過,我該叫前輩鄭普林還是林浦正?”

那人靜默了一瞬,抬手自臉邊摸索,掀下了一張人皮面具。而那面具下的臉,分明是在世人眼中失蹤甚至可能已經遇害的崆峒派長老鄭普林。

盯著江朝歡好一會兒,他才認真答道:“我都不喜歡。不過你一定要叫的話,還是叫我林浦正吧。人,總要記得初心,不忘本份,是吧?”

“林前輩說得是沒錯。只是為了某些目的,不得不將本心隱匿,倒也是無奈之舉。”

“看來江賢弟很能理解我的做法。那便也請稍稍體恤我今日的不情之請,省去我的麻煩可好?”

林浦正似是很為難地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兩顆透明的小丸,遞了出去:“吃了這個,死的時候絕不會有一點痛苦。”

“哈。”路白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開口呵斥,卻見江朝歡雙手接過了藥丸,放在指尖仔細地端詳著。陽光透過藥丸,折射出詭異的光彩,原來薄薄的外膜裡面是清瑩的液體。

“小心點,別弄碎了,我身上可沒有多餘的了。”林浦正出聲提醒。

江朝歡依言將藥丸輕握在手心,問道:“前輩就是用這藥丸,毒死了我教楊蓁堂主、貴派崆峒掌門和汾陽幫幫主?”

“不愧是顧雲天手下愛將,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管別人的事。不錯,我師兄和汾陽幫幫主是我殺的,但貴教的堂主可不是死在我手上。”

“林前輩曾因某些原因隱姓埋名進入崆峒派,最近卻與舊主聯絡上。你們先後殺了敝教和所謂正道的三人,這些我都能理解。”江朝歡不緊不慢地開口,話鋒一轉,冷冽的眸中添了幾分探究。

“我不明白的是,貴派的行為一直以來是要把武林局勢攪亂,那路堂主應該活得越久越有利於這點,為何今日一定要我們的命?何況今日正道定會出手,坐看正道與敝教相鬥,再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是上上之策?”

聞言,林浦正面露疑惑之色,倒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卻只道:“橫看成嶺側成峰,以你的所知所聞分析出來的,未必就是事情真正的面目。”

雨點越來越密,他有些不耐煩了:“你也不必藉機拖延時間,你我同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應該明白,各為其主,聽憑吩咐,怪不得我。”

江朝歡低頭把玩著掌中的毒丸,神色莫名。

見他不說話,林浦正一揚手,兩側高崖之上露出了兩排弓弩,齊刷刷地對準了目標。

“我知道兩位是武林頂尖的高手,但這裡前後去路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