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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變數

“你殺了我吧!不要動她們!殺了我!”嵇無風渾身戰慄怒吼著。

沈雁回搖了搖頭,嘆道:“十三年前,我也沒傷了你的腦子啊。嵇公子難道聽不懂我的話嗎?”

“不要…你要我做什麼都行…不要…求求你…”

沈雁回直起身,收了笑意:“我的耐心有限。一柱香時間,你若選不出來,我只好兩個都下手了。”

室內靜得可怕,嵇無風環顧左右,範雲迢痛地暈了過去,那屬下又以金針刺穴,迫她甦醒。另一邊,謝醞也已經醒來,正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不敢出聲。

那柱香轉瞬間便燃到了一半,嵇無風急促地喘息,喉中發出嗬嗬的聲音。他強迫自己靜下心想辦法,然而一切都表明著,掙扎拖延只是徒勞…

一個是師父的女兒,相伴半年,天真活潑的師姐,一個是兄弟的姐姐,本就命途多舛,時乖運蹇…哪一個,能經受得起摧筋破骨之痛,海沸山崩之悲?

“嵇公子,想好了嗎?”

清潤溫和的聲音,彷彿是在問他晚飯吃哪一種。

死死咬著下唇,拼命搖頭,嵇無風喉嚨裡硬擠出幾個字:“衝我來…”

“好,看來嵇公子是想讓兩位小姐都嘗一嘗當年你的滋味了。”沈雁回沉吟片刻,目光停在了範雲迢身上,“既然謝小姐已經腿腳不便,那我們先把范小姐弄成一樣好了。”

那名屬下不等吩咐,已經上前按住了範雲迢的左腿。還未用力,範雲迢便發出了慘叫。她不過十六七年紀,初遭大難,腿上劇痛,心神早亂,這時拼命驚叫閃躲,哀求地看著嵇無風。

“不要,不要!”嵇無風連連狂呼,涕淚交流。

“不要?那麼你是選謝小姐了?”沈雁回走到謝醞身邊,作勢欲抓。

謝醞自始至終平靜地看著嵇無風,沒說一句話,這時卻決然開口:“動手吧。”

“哦?謝小姐大義凜然,捨身相代。不過你可沒有權力做主,我要嵇公子親口說出來。怎麼樣,嵇公子想好了嗎?”

嵇無風已經抽噎難抑,說不出話來。沈雁回卻步步緊逼,一把握住嵇無風的手,悠悠說道:“如果你同意,只要點一下頭…否則…”

範雲迢絕望的哭聲充斥在耳邊,嵇無風只覺頭痛欲裂,再也不想思考…終於,他的頭緩緩點了下去…

“哈哈哈…”沈雁回縱聲大笑,“看來嵇公子也不過是以貌取人,負心薄倖的凡夫俗子,身體殘缺的便可以捨棄,只肯保全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他的右手五指箕張,凝聚內力,一寸一寸地撫上謝醞雙腿。真氣到處,筋骨寸斷。儘管謝醞的雙腿生來殘疾,感覺不到疼痛,但骨頭碎裂,筋脈折斷的聲音沉悶地擊中幾人心臟,心膽俱碎。

然而,謝醞並不顧念那雙狠辣的手,只是木然地盯著嵇無風,發出慘烈的笑聲。

原來,自己終究是被捨棄的那個。即便在他心裡,也沒有任何不同。生命中第一次燃起熱忱,拾得希望,卻碎裂地那麼快,那麼徹底。彷彿大夢一場,夢醒成空…

而嵇無風在巨大的刺激下終於崩潰,半昏半醒之間,只剩下徒勞的囈語…

不過幾個眨眼間,沈雁回的手又一次摧毀了她早已殘廢的雙腿,已經走到謝醞腰間。再使力時,她的上半身就要和腿一樣,終身殘疾,性命垂危了。

謝醞終於無法再冷靜,雙目腥紅,蓄滿淚水,等待著末日的來臨。

範雲迢也止住了哭叫,緊張地看著謝醞。沈雁回微微一笑,兩指合攏,正要使出他平生最得意的絕學,點絳唇。突然,一個身披紅袍,戴著玄鐵面具的人闖了進來,慌慌張張地跪下稟報:“主上,外面被謝府的人圍住了。”

“沒有一點規矩,這也值得如此驚慌嗎?”沈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