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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零.求助

獵獵狂風將帳子吹得搖搖欲墜,就連蠟燭也被吹滅,霎時漆黑一片。三個小輩心跳飛快,都在黑暗中死死盯著趙圓儀,不知她到底發現了什麼駭人的東西。

這當,還未等重新點燃蠟燭,只聞又一聲悶雷炸起,閃電將帳子映出一瞬極白,恍如晝日。只這片刻的明亮,帳中人便皆如遭雷擊一般定住了。只因他們面前的桌上,插著一面鮮紅的三角小旗,上書一純黑大字“殺”。

“七殺殿…”

嵇無風不敢置信地驚撥出聲。

似在回應他的話一般,外面又劃過一道閃電,倏然間,只見投在這帳布上的影子,是四周團團圍滿的挽弓搭箭,蓄力待發之人,有如鬼魅。回神一想,影影綽綽的,只怕有數十之多,皆正對著帳心。

嵇無風身子一抖,腦海中已浮現出自己被紮成刺蝟的樣子,不由緊緊拉住身旁的範雲迢。

強敵環飼之際,唯有趙圓儀前瞬於狂風暴雨中聽到一絲極輕微的異聲,又畢竟見多識廣,此刻已恢復了鎮定。

她拈起那面小旗,從容起身,點亮了全部的蠟燭,朗聲說道:“外面的朋友,是何人僱你前來,可否見告?”

頓了半晌,外面傳來回復:“七殺殿規矩,不可透露買主,何須多言?”

話音未落,圓帳遽然豁開了一個口子,一道布條疾射而入,一時刀劍爭鳴,殘風幻月,將雨夜化作了一片修羅之場。

……

永洛官道,江顧二人剛至當日被謝釅所救安置的鎮上,還沒來得及去潮生崖,便見嵇盈風追來。

江朝歡大為驚奇,他前幾日聽葉厭稟報說潮生崖並無羅姑堯叟蹤跡,卻有些其他異常時,便決定親自來探,從未告知旁人。便問:“你怎知我會去潮生崖?”

嵇盈風道:“那日你醉酒後口中不住說著潮生崖,孟昶墓和什麼鑼鼓,我就想來試試運氣。”

江朝歡暗責自己不小心,竟放縱自己留下破綻。凝眸卻問:“如此,嵇姑娘所為何事?”

“求…求你救救哥哥…”

踟躕半晌,嵇盈風眉目間盡是焦急,縱是再無法開口也只能出聲懇求。

她解釋:“三日前我和哥哥,範姑娘與大禮趙舵主行路回豫州時,夜間收到了七殺殿的紅訊,緊接著許多高手圍攻,趙舵主為救我們身受重傷,後天幸逃走,哥哥和範姑娘卻被他們擒住了。我…我只能來求你…”

“七殺殿?”江朝歡抬眼,他自是不相信已然離去的蘇長曦還會接下客單。

“沒錯。來人乍一看的確是七殺殿的做派,且任姑娘剛接了紅訊,他七殺是針對丐幫也說得過去。只是我幼時曾受過七殺殿追殺,對他們也算了解。細想之下,其中卻有蹊蹺。”

嵇盈風接著道:“一則,素聞七殺殿有七個檔次的殺手,一殺七人,便已是最多,可那日來人總有數十之多,總不會是他們傾巢出動吧。二則,他們明明已將我們制服,卻一人不殺,反而劫持哥哥和範姑娘而去,這全然不是七殺殿的作風。是而,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栽贓給七殺殿。”

聽到這裡,江朝歡心裡已然有數。他從善如流地問道:“嵇姑娘已有懷疑之人?”

“我雖不願,卻不得不懷疑執法馮長老。”嵇盈風點頭,有些面露難色,畢竟這是丐幫內鬥的醜事,不足為外人道。然而抬起頭看著眼前人,她莫名地感到心裡安定了不少。

“我曾觀師父與馮長老斗過,以我淺薄的武學之見,馮長老長於手臂功夫,內功以醇厚見長,危急之際常化用禮敬如來的招式,以麻痺敵人。而那日來人的武功路數與馮長老異曲同工。還有,領頭之人的左手掌心,有一塊紅色胎記,和馮長老首徒王潤錫的一模一樣。這讓我無法不懷疑他執法一門…”

傳功執法素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