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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六.相峙

越來越多的盟友趕來,浩浩蕩蕩地擠滿外廊,將前後堵死。謝釅孓然立在群雄之中,惶惶然又如聚義莊被天下指摘的場景。

眾人期待之中,淨寂終於開口:“謝公子,馮、範二位長老所言可是事實?”

此時範行宜已包紮了傷口,面上憤慨之至,冷哼一聲。而馮延康短暫地清醒之後又陷入昏迷,看樣子性命難保。不僅丐幫之人皆怒視著謝釅,餘人也都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無數目光利劍般紮在謝釅身上。

春夏之交,暖風徐徐撫摸著面板,本該舒服暢快,謝釅卻如墮冰窖,寒意透骨。他終究不再是兩年前初入江湖的那個少年了。在眾人不善的目光中,他竟迸發出狂笑,直笑到眼角溢位淚水,他極是輕蔑地反問:“你們選擇相信的就是事實,何必問我呢?”

與他交下舊仇的崑崙四雄中僅剩的蒼鷹子最先怒喝:“謝公子這是承認了嗎?聯盟盟主、丐幫幫主你都不滿足,還要提前下殺手鏟除丐幫長老,肅清異己嗎?”

此言一出,丐幫眾人幾乎難抑怒火,就要衝上前去。馮、範內鬥,終究是幫內之事。可謝釅尚是外人,就意欲一招除去二人,其野心著實恐怖。在場即便不是馮範門下,也都大為鬱怒。

謝釅年少氣盛,又因家中變故積鬱甚重,本不屑辯駁解釋。但他歷練之後,深知積累勢力如何不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尚是顧柔幫扶、苦心經營。若真的今日在此蒙受不白之冤,那幾個月來心血必將毀於一旦,日後行走江湖,也再難得到信任與幫助。

是而,壓下恨意,他掃視了一眼眾人,正要說出範行宜叫他前來與他交易的來龍去脈,卻突然被一聲驚呼打斷:“魔…魔教,說要見謝…謝公子…”

“魔教?是來接應路白羽的嗎?”

“魔教來了多少人?”

群雄頓時炸了鍋,沒人再記得聽謝釅解釋。只見那傳信的崆峒派弟子結結巴巴地比劃:“兩……就兩人。”

“哼,兩個人也敢來自投羅網,走,今日叫他們有去無回,煞煞魔教的威風。”事不關己的崆峒派率先轉頭就走。謝釅臉色變了又變,終是一言不發跟了上去。江朝歡……他到底要幹什麼?

魔教外敵當前,適才的糾紛暫且按下。一行人下樓時,均拿出兵刃,蓄勢待發。

然而,一層大廳裡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只見一個玄衣青年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椅子裡,倚著椅背,正在閉目養神。很快有人認出了這個曾在臨安謝府之變中露過臉的魔教護法之首,江朝歡。

而大廳四周靠著牆壁,整整齊齊地躺了一圈盟友。一箇中年男子正將他們串成串捆在一起。

見眾人到來,那人直起了腰,走回了江朝歡身邊。兩人不知為何,衣衫盡皆溼透,髮梢還在滴水,但仍是氣定神閒,毫無狼狽之相。

聯盟很快認出地上被綁縛的都是各派留下的一兩個看守船隻、搜查別業的弟子。各派好手都追上了頂層,留下的二十來人被魔教輕易制服倒也正常,只是所有人都心中暗悔,沒多加以提防。

蒼鷹子與江朝歡打過照面,當下怒道:“魔教賊子,你殺了他們嗎?”

聽他這話,江朝歡皺了皺眉,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般露出嫌惡。只見他張開眼,有些不耐地開口:“若是死人,還有必要綁起來嗎?我只叫謝公子,誰讓你們這些無關人等來湊熱鬧了?”

眾人被他一刺,皆又羞又怒,抽出兵刃,將二人團團圍住。雖然江朝歡惡名在外,武功深不可測,但他們輕敵自大過頭,僅憑兩人,怎麼也不會敵過這百十號各家高手。這裡當是他們葬身之地。因而,雖一時誰都不敢率先動手,但已結成陣勢,情勢一觸即發。

誰知,江朝歡說了一句話後又靠著椅子休息起來,彷彿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