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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因果

沒人知道任瑤岸為何會飛身擋在路白羽身前,任那柄泛著寒光的朴刀穿透自己的身體,又接著插入路白羽腰側。

火光森森,映得任瑤岸面色更為慘白。她低下頭,看著貫穿自己腹部的鋒銳利刃,慢慢笑了起來。

余光中,是謝釅不可置信的神情,和嵇無風衝上前來的身影。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偏過了身子,累得刀鋒掛著的要穴被制的路白羽就要被帶倒,嵇無風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一扶,把兩人拉住。

丐幫幫眾急得團團圍上,任瑤岸卻一擺手,不讓人靠近。顧柔面色微變,但終究沒立刻上前,因為她發現謝釅不太對。

恍惚間,看著眼前的景象,謝釅幾欲發狂。那鮮紅的血色是如此刺目,與謝府出事那天母親的血、慕容褒因的血漸漸重合,凝成一層紅霧蒙翳在他眼前,他霎時頭痛欲裂,踉蹌著逃開。

“謝釅,你怎麼了?”嵇無風擔心地叫了一聲,卻見他目眥欲裂,一步步退後。

那維持著他最後一絲理智和清明的信念崩坍殆盡,他再也無法平衡心中的兩種聲音,一瞬之間,所有積憤、不平、鬱卒、痛恨洪水般衝淹而來,把他整個人盡數吞沒。當每一回都足以撕裂他的苦難毫無顧忌地堆疊重演,一次次把他的人生截斷推翻,他徹底瘋了。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癲狂的大叫從他喉間擠出、迸發。那叫聲鼓盪著蜿蜒進風裡,在宣洩天下最荒誕可笑的笑話,讓人毛骨悚然。

他不知何時已消失在碎石亂木中,唯有那慘烈的叫聲還回蕩不止。沒人敢去攔他,就連顧柔都蹙眉不語,默默看向一直閉目打坐的顧雲天。

嵇無風雖焦急,但眼下有更危殆的人需要他分神。

中刀倒地的任瑤岸血流不止,雖傷處不立刻致命,但也是腰腹要害,嵇無風手忙腳亂想為她止血,卻被她一把按住,只聽她正色道:“不必多此一舉了,你只需要好好聽我接下來的話。”

“代幫主……”丐幫眾人又想上前,卻被她疾聲喝退,誰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只許嵇無風靠近。直到他們聽到了一句更讓人無法理解的話——任瑤岸抬起捂著傷口的左手摸了摸打狗棍,那碧綠竹杖上便染過了鮮紅的血,她咳了一聲,氣息已經有些散亂,可語出卻震驚四座:“丐幫,就交給你了……”

“什麼?”不止嵇無風驚異莫名,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有人道:“丐幫不是說誰殺死路白羽誰當幫主嗎?憑什麼為他破例?”

顧柔也挑了挑眉。雖然適才她設計想讓路白羽斃命於謝釅刀下,卻被任瑤岸壞了事,路白羽只受了點皮肉傷。但她只要想,隨時還能出手,怎麼就輪得到嵇無風了?

任瑤岸笑了一聲,道:“如果路白羽,就是他所殺呢?”

“你在開什麼玩笑?路白羽不是還好端端活著嗎?”

眾人再按耐不住,吵嚷著。而路白羽本人更是又驚又懼,苦於無法開口,只能來回看著二人。

“現在確實還活著,但很快就要死了。”

聽任瑤岸這話,嵇無風忙擺手道:“不……我不殺人……”

“你不殺人,但她卻因你而死。”任瑤岸的氣力越發委頓,但神色卻煥出明快:“你剛才扶她時,碰到了她的手,所以,她已是必死之人。而且,她是死在你的手下。”

不等嵇無風說話,她已看向了顧柔:“機關算盡之人,卻終究算不過天命。若有人想趁機偷襲,在她毒發之前動手,儘管過來,只要沾上嵇無風,就和路白羽一個下場。”

顧柔沉沉地盯著嵇無風,見他也是一頭霧水,慌忙地推開了任瑤岸,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你……”

“你是不是曾被一種藍色飛蟲碰到過?”任瑤岸不答反問。

“你是說巨靈嗎?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