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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零.夜遇

不知謝釅交給了沈雁回什麼任務,沈雁回當晚就星夜出發,都沒來得及和兩人說上一聲。

而小縉直到清晨才匆匆趕回,與幾人一齊踏上回兗州的路。

一路上,江朝歡曾無數次想問謝釅,為什麼會委身魔教?他們去西域的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謝釅從不給他私下見面的機會,甚至對他公事公辦的態度也與對旁人無異。

謝家之仇,他真的完全忘了……?

他就這麼放棄了從前的一切,接受了顧雲天兒子的身份?

時間久了,江朝歡覺得哪怕給他機會也無法再問出口。畢竟,他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立場呢?

待走到巖都,孟梁也從教中趕來與他們匯合,只因放心不下小縉的醫術,定要親自為顧襄醫治。

“拜火教的毒當真厲害。那個桑哲所言不虛,你可千萬不要擅用內力。”

聽了孟梁的判斷,顧襄也徹底死了心,只想快點熬過這三個月。江朝歡沉吟片刻,卻問:“若不用自身原來的內力,而重新修習一門內功,可以嗎?”

孟梁和顧襄同時疑惑地看向他。

“風入松,二小姐若能練成,日後定裨益良多。”

二人登時反應過來:風入松是要摒棄原有內力以新的方法運氣,旁人想練還要努力壓制自身真氣,若能趁著她不可動用內力之時修練,定會事半功倍,容易得多。

而顧襄本就能記得風入松口訣,她耽到現在自己還沒學,才有些不像話。

斟酌了半晌,又翻了孟九轉的遺書,孟梁臉上現出了驚喜神色,道:“我想可以的!顧姐姐,你先試試,我們在旁邊照拂著點,應該不會出事。”

接下來幾日,他們不趕路時便助顧襄修習風入松。果然不僅沒有危險,還如有神助,進步飛速。而謝釅從不打攪他們,只一個人遠遠坐在一邊。有時聽到小縉和孟梁拌嘴,顧襄訓斥二人,他的目光才會挪向這邊。

除了此事,江朝歡知道自己當務之急是查明父親去世的真相。

顧柔給他看的東西證明嵇無風被擄走是嵇聞道故意為之,雖然也不排除另一個可能:

嵇聞道只是恰巧讓嵇無風摘下鐲子。而淮水派中另有背叛者,知道嵇無風要出門的事,又偷走了鐲子,交給沈雁回。

這一混亂還未理清,嵇無風卻又想起最後一戰是謝桓背叛,與顧雲天合力害死了父親。

但若是這樣,謝桓為何也死於那場對決?

嵇無風當然不會騙他。

可有時眼見未必為實,比如在謝釅看來,就是他親手殺害了謝夫人。

所以在有確鑿證據前,江朝歡還不能完全相信謝桓與嵇聞道兩人都是顧雲天的幫兇,同時背叛了父親……若真是這樣,為何還有那麼多矛盾無法解釋。

甚至若真如此,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可真相塵封了十五年,當事人只剩顧雲天還活著,探查又談何容易。

不過很快,他們回城之路就經過臨安,還恰好在城裡落腳歇息。夜裡,江朝歡不抱希望地潛入謝府長恨閣。想著,若果真謝桓與顧雲天暗中聯手,說不定會有什麼證據留下。

雖然他知道謝桓死了已有二十年,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廢墟般的謝府在夜色下伸手不見五指,寂靜得有些瘮人。昔日大婚盛事還歷歷在目,不過一年,整座府邸已成荒蕪。江朝歡想起謝夫人音容,心中劇痛,駐足半晌,方能驅使自己走進那片沉重的黑暗。

他駕輕熟就地挨個房間搜尋,卻皆無異常發現。

穿過雜草叢生的中庭,來到內院。

忽然滿堂紅色闖入眼中。

是謝釅的婚房……

與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