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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交鋒

掌心逸散的寒氣澆熄了火光。隨著江朝歡手指合攏,火把“啪”地斷成兩截,聽得人心裡一顫。

他抬起頭,同樣叫了謝釅的名字,卻沒有解釋一下自己近似挑釁的行為。

“怎麼,江兄與我心有靈犀,也想親自解決這位冥頑不靈的周前輩?”謝釅並無慍怒,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魔教屬下,就令他們登時凜然,又朝周文正一家圍了過去。

然而,江朝歡眼光一掃,那些人又堪堪定在了原地。周家兩個孩子止住哭泣,好奇地觀察著這個解救了他們的不速之客與謝釅相峙而立,各自寸步不讓。

兩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但危險的氣息分明在迅速瀰漫。察覺到不對,魔教屬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裡萬蟻啃食。周文正也如芒在背,不懂這魔教兩人搞什麼把戲。

不過還好,難熬的時間並不漫長,江朝歡結束了這詭異的僵持。

“清河幫已經將周文正逐出門派,現在他便是真去殺了幫主,也無法繼任這一位置了。”

一席話激起千層浪,眾人錯愕之中,謝釅皺了皺眉,卻有人比他更早問出為什麼。

面對周文正的驚疑,江朝歡好心解釋:“你們清河幫幫規第一條,不可將本門武功傳授外家弟子,違者逐出師門,但你傳了你未曾拜師的侄子。”

聞言,周文正先是一愣,待要反駁,卻很快反應過來這不過是為了保全他的一個藉口。

既已被魔教盯上,他就只剩下死或者與魔教合作兩條路。唯有釜底抽薪,徹底杜絕他繼任幫主的可能,才會因失去利用價值而逃出生天。

只是,謝釅他們會想不到這一點嗎?

果然,一個魔教教徒懷疑道:“我們剛抓到他的家人要挾,那邊就有動作應對,為何會這麼巧?”

謝釅卻只是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江朝歡的肩膀,道:“原來江兄大老遠趕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啊。可是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並不會改變事情的結局啊。”

他又踱向周文正一家,然而一隻手橫在身前,攔住了去路。

“江護法還有何高見?”

“你再殺他們,又有什麼意義?”江朝歡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這請教的語氣真誠得讓江朝歡一時語塞。

謝釅滿意而笑,卻發現攔在身前的那隻手掌心數處淡紅色的灼傷,恍若桃花凋敝的落痕,正與一條暗青色的脈絡交織相纏,直似遊走的折紅英再次輪迴。

……他明明有不少多餘的“好心”,不是嗎?甚至生怕出一絲差池火油被引燃,用自己的手掌隔在男孩頭頂,接住了火星……謝釅咬牙壓下喉嚨裡泛起的血腥味,努力不去回想那片湮滅了婚禮的血幕。

可是,他殺母親、害褒因時,沒有半分憐憫、事後更無一點愧疚,這才是真正的他,對吧?

“……教主一統江湖大業將成,當下更適合懷柔之術。我相信謝堂主並非尺澤之鯢,應該清楚平白樹敵百害而無一利。”

他還是這樣巧舌如簧,謝釅搖了搖頭,摒棄了那些毫無意義的雜念,直接從他身邊越過。

可幾乎同時一股勁力挾來,他身形凝滯,側頭看了看動手拉住他的江朝歡,曲起了眼睛。

見這一觸即發的架勢,餘人只剩膽戰心驚,彷彿已經看到了洶湧暗流失控傾瀉的場面……然而下一刻,一個使者疾馳而來,打斷了兩人的機鋒。

來人面上掩不住慌張,顧不得外人在場就對謝釅稟報道:“諸葛門的石洞主在舉事前就被陳掌門軟禁了。還有婺城派的劉洞主,從昨天開始就失去聯絡,不知出了什麼事……”

沒等他說完,又一個使者匆匆覆命,帶來的同樣是不好的訊息:壽陽十二盟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