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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八.梅風

繼朱廷越後,魔教又一位明示身份的洞主出現了--

此人不僅武功平常、能力普通、毫無名氣,還出身鄯善、是為異族,可謂是找不到一點過人之處。

但幽雲谷的人卻知道,他是將教主苦心追覓的定風波破解呈交的功臣,曾與淮水派牽連甚多。而這次教主推恩封賞,他從階下囚一躍而成洞主,教主還派顧柔親自護送他追上謝釅一行,想必定是委以重任,干係極大。

而且蔡隸既然掌握全篇定風波,教中自然人人不敢和他走得太近,更不敢私下來往,以免被教主懷疑自己試圖染指這絕世內功。

所以蔡隸追上他們同行的前幾天,可謂是風平浪靜,連兩派聯盟都沒有動作,不知又在籌謀著什麼。

唯一能光明正大和他接觸,率先修習定風波的鶴松石,卻也並沒有任何佔了便宜的喜悅。反而,似乎臉色都一天比一天差了。

“鶴護法,怎麼最近修練不順利嗎?”

顧襄這日隨口問道。雖然拜火教歸來還沒到三個月,但因習得了風入松,顧襄近日於內功一道頗有明悟,以風入松真氣為基,原先的一些桎梏自然得解,功力反而有所進益。

而鶴松石聞言勉強一笑,答道:“恐怕是我太久不鑽研內功,進境有些遲緩,但求不要誤了教主大事才好。”

夜裡,面對久違的來客,蔡隸倒有些詫異:

“想不到第一個來找我的人,竟然還是你。”

“你也不希望,我們的第三次合作,被人捷足先登吧。”江朝歡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在他身側椅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看來最後一章定風波,江護法是勢在必得了?”蔡隸當上洞主之後,不僅待遇好了很多,說話似乎也硬氣了不少:“不過,你怕是要失望了。我手裡,什麼都沒有。”

“先別急著定論。”江朝歡:“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得談。”

蔡隸興味盎然地望著他,以候下文。

“蔡洞主,冒昧造訪,是想向你請教一事:在無慮派,為什麼安分了十多年的你會突然發動變亂,試圖把孟梁引來。這樣做除了能確定定風波在誰手裡,對你並無好處,反而使你被教主所獲,身陷囹圄,差點性命不保。”

蔡隸微一抬眸,不解地問:“確認當年那件事後,定風波到底是不是被孟九轉得到,還不夠重要嗎?掌門猝然離世,抓住這個契機,還不夠有說服力嗎?”

“本來足夠了,至少在無慮派時,我已經打消了懷疑。”江朝歡幽幽嘆息:“可惜最近鶴松石的反常讓我意識到:你所求的,與定風波無關,你只是在追尋某個真相。”

未等他說話,江朝歡又補充道:“你所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定風波,而只是一個人,而已。你表面上似乎是為了追覓定風波做下糊塗事,但那恰恰是掩蓋你真實動機的絕佳藉口。”

那個人,他沒指明,但兩人心中都一清二楚。

其實,由江朝歡交給蔡隸、進而轉呈給顧雲天的假定風波,在作假的方式上,也是江朝歡費盡了心機的。

明知以顧雲天的武學造詣,自是火眼金睛,哪怕有真的秘籍為底盤且只作些微調整,也還是很難矇混過關。加上最後一章他本來就沒有,從頭編造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他是循序漸進改造的。也就是說,從第三章開始,前面幾乎沒有改動,只有一點行文習慣、詞句順序做了調整,然後再逐漸加大改編力度,直到下卷才開始實質性的變動。

而此時,這種變化已經很難和用語習慣的改變相區分。慣性的認知讓人無知無覺地走上新包裝的新路,一直走到終點,尚以為是雕琢詞句的不同,甚至最後那全然新作的一章也不會有任何違和之感了。

在他的設想中,最好的情況是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