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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玄隱

謝夫人接到訊息趕來之時,謝釅已帶著慕容褒因離府。她驚怒之下,仍然保持著沉著。速令封鎖府中出口,排查每一個賓客。這邊沈雁回只覺心肺刺痛,倏地站起,步出閣中。見謝府護衛都行色匆匆,沈雁回一路避開人群,揀了僻靜的小路疾行。眼前一花,閃過了一個輕靈的身影。“慕容褒因是你殺的?”沈雁回抬手一攔,向那人發問。那人正是嶽織羅,她本沒在意這佝僂著身子的病鬼,聽了熟悉的聲音,才細細打量了一番,認出是誰來。她沉了臉色:“不是。”嶽織羅潛入慕容褒因房中,的確是要告訴她,她曾做了些什麼,讓範雲迢幾人落入沈雁回手中,讓謝醞落到現在的地步。她相信,慕容褒因一定會愧疚至極,無顏再面對謝釅,唯有以死謝罪一條路。到時候這樂極生悲的場景可著實有趣。誰知她剛進新房,就察覺不對。上前一看,慕容褒因竟已死去多時。正要進一步檢視時,謝釅卻回來了,她只得跳窗逃走。“那可奇了,除了你,誰還有這本事和閒心?”沈雁回似乎不信。“房中沒有腳印和打鬥痕跡,說明兇手武功極高。然而傷口雖精準卻力道不足,又不像高手所為。這便自相矛盾了,所以我看,慕容褒因多半是自殺。”嶽織羅分析道。“但無論如何,慕容褒因今日是必死之人。有人替我解決了她,倒省了我的力氣。”沈雁回還要再說,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忙運功抵擋毒性發作。嶽織羅瞥了他一眼:“你受傷了?”“我低估了謝釅的心機。”沈雁回踱步沉吟:“只是我還是沒想明白,他們為何能認出我,單單給我下毒?還是乾脆給所有人都下了毒?”沈雁回縱橫江湖幾十載,心思縝密,城府極深,自然不會輕易中計。那塊手帕,他只是放在手邊假作擦拭傷口,並沒有碰到肌膚。不料毒性太強,只是靠近的一瞬,便散發出來,由他的血液帶入體內。雖然這樣使毒性又減輕了七八成,但依舊經血脈流入心肺,一時半刻難以用內力逼出。“謝釅若有此等心機,也不會讓姐姐,妻子落到如此下場了。”嶽織羅涼涼地開口。沈雁回看了她一眼,未再答話。嶽織羅又道:“你現在應該立刻找個安全的所在,將毒逼出來。否則,時間長了恐怕藥石無醫。”謝府愈加人聲鼎沸,沈雁回緩緩揭下人皮面具,取出背上墊著的假體,露出莫名的神色。…長恨閣中,群雄試劍終於快到尾聲,佇列中最後一位離開後,那家僕高聲問道:“還有人要試嗎?”他扯著嗓子喊了兩遍,也沒人應聲,於是看向江朝歡,等他裁決。這時,一個高壯身材,花白鬚發的男子昂然闊步上前,隨手取過桌上宣紙,將手指劃破,說道:“我來試試。”家僕知道沈雁回已經找到,這時也只是按照流程,隨意地拿杯子接血。然而,他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這人的血也變成了紫黑之色。他慌張地偷看江朝歡,胡亂地遞給那人一張手帕。那人卻並不接,嘿嘿一笑,轉身就走。你終於還是來了…江朝歡肅身而起,指著那人驟然喝道:“乾主在此,還不拿下!”“這…”四下家僕迷茫地看著他,心道乾主分明是剛才那人,卻為江朝歡威勢所迫,不由自主衝了上去。閣外水榭群雄聽到動靜,亦皆大吃一驚,提起兵刃圍住門口。顧襄本守在側門,忙奔到江朝歡身邊,小聲問道:“你搞什麼鬼?這明明不是沈師叔。”“沈雁回要來,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來,肯定要喬裝打扮一番。”江朝歡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情。顧襄勃然變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喝道:“什麼?你…你這是要害死他?”“噓。”江朝歡作了個手勢,狡猾地笑道:“我還沒說完呢。雖然沈雁回一定會改裝而來,不過喬裝打扮的可不一定就是沈雁回。”“你能不能說重點?”顧襄怒道。眼看群雄和謝家護衛已經把那人團團圍住,卻還沒人敢率先動手。“他是…”江朝歡又長長地拖了個調子,才叫顧襄附耳過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神…秘…人。”縱然神秘人說玄隱劍不在謝家手中,卻也只是出於他自己的推斷,必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