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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親臨

嵇無風抱著頭踉蹌退後,拼命嘶吼:“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是騙我…晉陽城四海客棧火中相救,千里奔波送我回廣陵,這些難道都是假的嗎?你說,都是假的嗎?”筵席憶起幼年之事,別院乾主催逼,謝醞因他出家失蹤…連番打擊之下,嵇無風終日鬱郁,再不復往日樂觀。此時又乍聞這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他心中痛苦實不下於謝釅。又一道悶雷炸起,謝釅不再多言,遽然揚起匕首。然而,他的胳膊卻被嵇盈風抱住,狠命阻止他刺下。“謝公子,求求你,別殺他。”嵇盈風哀求地看著謝釅,語無倫次地求懇:“江公子絕不會是顧門之人,更不會是殺害伯母的兇手,他一定有難言之隱的。你今日如果錯殺了他,日後定會後悔。對了,別院還是他…”嵇盈風剛想說出別院是江朝歡告訴她解救之法,才能救出謝醞幾人,可突然想到,若非他是顧門之人,又怎會知道別院位置…她終於說不下去,淚如泉湧,可手還死死攥著謝釅的胳膊。謝釅不再管什麼禮節大防,用力一甩,將她撥開。嵇盈風卻又擋到江朝歡身前,連連哀告:“所有罪責,我都替他承擔,你殺了我吧…”“嵇姑娘,還請你站遠一點,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江朝歡無力推開她,只有低聲相告。嵇盈風搖頭痛哭,寸步不讓。嵇無風心下掙扎半晌,亦撲來勸阻:“釅弟,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這一次…如果真的是他,日後我定幫你報仇…”“滾開!”謝釅再也忍受不住,雙掌貫滿內力揮向兩人:“這就是我視為兄弟之人嗎?一個弒我母親,一個阻我報仇,你們一意阻攔,難道你們也是他的同夥,和顧門有所牽連?”謝釅肝膽俱碎的怒吼與雷雨交織在一起,聞者心顫。只見他雙目血紅,幾乎喪失了理智。不再管被他一掌擊出幾丈遠的嵇無風兄妹,謝釅用盡平生之力揮刃刺下,直取江朝歡心口。然而,匕首就要插入身體的一瞬,一枚石子飛來,撞開了鋒刃。巨大的力道之下,謝釅的身子也不由被帶倒。手腕劇痛,他抬掌一看,右手虎口已被震裂,鮮血如注。一股熟悉的氣息迫面而來,江朝歡不敢相信地張開眼睛。眉飛入鬢,眸深似淵,群屬簇擁之中,紫緞大旗之下,赫然立著顧門門主顧雲天。這一次沒有前呼後擁的排場,沒有歌功頌德的贊聲,卻只是巍然一立,就如磅礴高山,凜然難犯。謝釅盛怒之下,恨意再度點燃,拾起朴刀慨然站起,沉沉邁步走向顧雲天。嵇無風這時已經掙扎爬起,忙攔在他身前叫道:“別…別爭一時長短…”似乎全沒注意到眼前兩人,顧雲天緊了緊身上的貂裘,向江朝歡招手道:“今日天象有異,紫薇星合垣太微,指向兗州幽雲。你說,是不是天佑我顧門?”在謝釅和嵇無風兄妹的目光中,江朝歡抬起頭,努力發出聲音:“天象垂蔭,門主福庇,皆是顧門之幸。”“好。那麼我交代你做的,今日可都順利完成?”顧雲天的語調轉冷。江朝歡緩緩跪下,咬牙半晌,卻再說不出話來。顧門部屬早已去檢視了林中情況,這時回來稟報道:“門主,謝門阮氏已中劍身亡。”又呈上了把柄刺死謝夫人的,江朝歡的佩劍。顧雲天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擺手道:“罷了,你的事回去再慢慢清算。”說著,他徑直從江朝歡身邊越過,攜屬下離去。“站住!”謝釅怒喝道:“你們就想這麼走了嗎?”“哦?那麼謝公子想怎樣?”顧雲天回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謝釅緊按刀柄,上前說道:“我父母妻子皆被顧門所害,你我之仇不共戴天。雖然顧門不是名門正派,但總要講點江湖規矩。你敢不敢摒退手下,與我單獨較量一場?”他情知自己遠非顧雲天對手,但劇變之後,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心知若是顧門眾人圍攻而上,更沒有勝算,還不如出言相激,逼顧雲天自己出手。這樣,用捨出性命,只攻不守的打法,或許還能重傷他,甚至與他同歸於盡。此言一出,眾人皆大驚側目。敢這樣向顧雲天發出挑戰的,十餘年唯此一人。還沒等顧雲天開口,江朝歡忙道:“門主何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