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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陷計

只見魔教之人尋到破綻,頃刻間欺身而上,那女子身上便添了幾道血口。一直站在圈外的顧襄驟然出手,橫劍纏上鞭身,暗運內力,九節鞭霎時斷成兩半。顧襄趁機挺身而上,劃破那女子手腕,鞭子落地。她未立刻下殺手,反而玩弄地牽引著那女子出招,肉掌相利劍,頻頻遇險。直到那女子脫力,徹底招架不住。顧襄一揚手,眾人撤下兵刃,退開半步團團圍住那女子:“安陽幫已經被我教殲滅了,你再枉自掙扎也是徒勞。”“我州但有斷頭將軍,無有降將軍也。”那女子仰天笑道:“安陽幫縱使剩最後一人,也是戰死以殉。”謝釅聞言,心頭一震,握緊了朴刀盯著那女子。金光曜日之下,只見她紅衣似火,浴血如焚。回頭一顧,縱然髮鬢散亂,血色殷殷,也難掩凌厲顏色。然而那微微下勾的眼尾和眼角那顆淚痣,又讓他恍然覺得看到了慕容褒因。拔刀出鞘,謝釅挑開兩個紫衣人,衝進圈內,與顧襄交上了手。刀劍相斫,鏘然爭鳴。儘管對顧襄恨之入骨,但謝釅這回不再莽撞拼命,且打且退,漸漸靠近那紅衣女子。一招“龍驤虎步”,刀背一沉壓下顧襄劍勢,隨即左手一撈,抓住紅衣女子的袖口,躍開半尺。顧襄一聲令下,紫衣人圍擁而上,同時丟擲鐵鉤交織在樹幹。那女子急道:“你快走!”謝釅卻抄手抱住她的腰身,縱躍而起,堪堪避開六道鐵鉤。手心溫熱,側顏清逸,又似乎帶著莫名的熟悉,那女子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謝釅,心跳瞬間變得飛快,面上凌厲的神色漸漸柔和。這時,顧襄反手一揚,三枚折腰菱分取謝釅雙目,心臟和下腹。謝釅一招只能撥開兩枚暗器。懷中抱著一人,又難以再向上騰躍,四周被鐵鉤交錯圍住,他唯有俯身落地,才能避開最後那顆,顧襄這招可謂毒辣。只見他旋身擋在那女子身前,猛然伏低,將她壓倒在地的一瞬,最下面那枚折腰菱貼著謝釅後頸擦過。紫衣人趁勢縮緊鐵鉤,將兩人禁錮在內。“原來是謝公子,久違了。”顧襄收起劍,緩緩走近。“那你呢?我又該叫你什麼?”謝釅面色不改:“是某位護法?還是什麼堂主?”“不勞垂詢,謝公子還是這麼愛管閒事。”顧襄冷笑道:“我教內務,容不得旁人插手。帶走。”“等等。”謝釅扣住鐵索,不肯隨紫衣人邁步:“魔教想為世人承認,總也要講些江湖規矩,潮生崖我救了你們,這個人情,你認不認?”他多日來思慮良多,想到江朝歡二人處心積慮跟著他上玄天嶺,固然是有所目的,但潮生崖一事定不在計劃內。兩人那次都身受重傷,險些喪命,羅姑堯叟也是他親眼看著跳下懸崖,可見絕非演戲,何況也沒有理由演這樣一場戲給他看。顧襄有些詫異地回頭:“謝公子也學會談條件了?沒錯,這個情分,是我欠你的。”“好,那你放了她。從此你我恩怨,一筆勾銷。”顧襄沉吟片刻,點頭道:“她不過是安陽幫一個小嘍囉,放了她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教主的命令不可違背,這次我可以放你們走,下一次遇到,我可不會再留情。”一招手,紫衣人立刻收回鐵鉤,讓出條路來。顧襄看了一眼那紅衣女子,轉身離開。謝釅鬆開了捏緊的拳頭,壓下滿心的恨意,側頭客氣地問那女子:“姑娘是安陽幫的人?敢問姑娘貴姓?”“我姓顧,回望之顧。單名柔,溫煦之柔。”“顧?”謝釅有些驚異地重複,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轉而問道:“貴幫為何會被魔教盯上?幫中還有些什麼人?我好送姑娘回去。”“安陽幫臨近兗州,自來就為魔教侵擾。這回丐幫放出選奉新主的訊息後,幫主率領大家前往汴梁,以助正道一臂之力。結果不知怎麼走漏了訊息,反而被魔教截殺,幫中只有我逃了出來…”顧柔說著,不由哽咽起來。下勾的眼角,點漆的淚痣,愈發幽婉動人。這是她按照顧襄的描述,特意改畫的妝容。果然,謝釅失神地凝視她,目光透過她的臉,似乎望向了遙遙的天盡…良久,謝釅才回過神來,連忙賠罪道:“在下失禮了。姑娘還請節哀順變,那姑娘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