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原因很有說服力,不是麼?”宋知瑾說。
“張阿姨為什麼要說你是同性戀?”姜雨嫻仍舊是半信半疑,她覺得一位母親是不會這樣汙衊自己兒子的。
他告訴她:“我念大學的時候,曾經在舍友的勸說下參加過一場反歧視的同性戀活動,我媽知道以後就開始懷疑我的性取向了。”
宋知瑾抬眼就看見姜雨嫻用一種“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同性戀”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虛咳了一聲,接著說:“我參與這場活動,是為了給處於少數、處於劣勢的人爭取他們應得的權利。”
宋知瑾就讀的學校十分崇尚平等和自由,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深受影響。愛是不應該有國界、民族、膚色甚至是性別之分,無論是什麼性質的愛,都應該被理解、尊重和包容,這就是他參與這場活動的初衷。
“那你為什麼不跟張阿姨解釋清楚呀?”姜雨嫻不解地問。
“我解釋過了。”宋知瑾語氣淡淡地說。
她笑了起來,說:“她不信?”
他的眉頭緊了一下,隨後又放鬆。他說:“她最多隻信了三成。”
從小到大,宋知瑾就偏愛極限運動,高空彈跳、攀巖、衝浪是他的摯愛。因此,跟他來往得最密切的,一般是與他年齡相仿又有著相同喜好的男性朋友。他天生好動,女性朋友一直不多。他曾不止一次地向張靜秋說明原因,為表真誠,他還一次又一次地聽從母親的安排,跟形形色…色的女人相親。
聽了他的遭遇,姜雨嫻很中肯地說:“你的所作所為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宋知瑾不置可否。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將身體前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之所以不對我設防,是因為覺得我是一個gay吧?”
姜雨嫻莫名地覺得後脊發涼,她抿著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宋知瑾輕輕地“哦”了一聲,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態度不明地說:“原來如此。看來我真有必要為自己正名了。”
第十章
第十章
那晚姜雨嫻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當她從震驚中抽離,她用力地揮開宋知瑾的手,丟下一句“千萬別牽扯到我身上”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他的公寓。
直至躺回床上,姜雨嫻覺得他指尖的餘溫仍舊留在自己的肌膚上。宋知瑾剛才的樣子實在讓她覺得陌生,又或者,她從來都沒有認清楚他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她總是理所當然地把他歸類為姜延那種可靠而無害的角色,卻忽略了極其重要的一點——他們連半點的血緣關係都沒有。
在宋知瑾的眼裡,她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女人。姜雨嫻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樣的熾熱,那樣的赤…裸,僅在短短的幾秒,她的心臟已經嚴重超負荷。明明只是一次簡單觸碰和一句有點涵義的話語,卻很深刻地讓她認識到,這個男人很危險。
輾轉了大半夜才能入睡,第二天姜雨嫻起床上時明顯地感到頭重腳輕。她的頭腦還是亂哄哄的,出門碰見宋知瑾,她也是隨便跟她點了點頭,並沒有心情跟他說些什麼。
宋知瑾還是一如往常的神清氣爽,他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明知故問:“看來你昨晚睡得不怎麼好。”
“託你的福。”姜雨嫻將房門甩上,接著快步走向了電梯。
投身於忙碌的工作以後,姜雨嫻很快就將那件事拋諸腦後。下班的時候,她收到顧莞發過來的微信,問她要不要到家裡來吃飯。她求之不得,於是馬上答應下來。
原來這兩天顧莞都在休假,她閒來無事就在廚房裡研究食譜,下午做了一大鍋的咖哩牛肉,於是便把姜雨嫻叫來,一起把它們給消滅。
姜雨嫻自然跟顧莞提起昨晚那件事。
聽說她只因那幾句沒有根據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