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把視線挪了過來，看著他疏朗的眉目，不著痕跡地答：&ldo;她不認識我。&rdo;

&ldo;你小學不是也在實驗小學麼？小花也是。&rdo;

&ldo;對，她小時候學習就好，在學校裡挺出名的，但是我倆不一個班，所以不認識&rdo;，汪洋沒做隱瞞。

這話倒讓葉成章來了興致：&ldo;她小時候什麼樣？&rdo;

汪洋停頓了會兒：&ldo;和現在差不多。&rdo;

不知道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戳到了葉成章的哪根神經，他舒舒服服地伸開了腿，胳膊往後一撐，仰面看著頭頂的樹梢，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和現在差不多啊，

那很可愛。

從小就一直這麼可愛。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斑駁地落在他身上。

樓上窗邊的秦今秦託著腮，靜悄悄地望著他。

體育課連著大課間，葉成章浪了一大圈，趕在自習課前回了班，剛上三樓，就看到溫恆和秦今秦正站在教室門口說著什麼。

操，我才剛不在這一會兒。

他腦中瞬間警鈴大作：溫恆說話就說話吧，還非連說帶笑的，居心何其叵測。

葉成章回座位上抄起筆記本就朝兩人沖了過去：&ldo;老師！&rdo;

溫恆的話說了一半被打斷，看著他還汗涔涔的臉頰：&ldo;什麼事？&rdo;

他隨手翻開一頁，找到了句話：&ldo;我這句不太明白。&rdo;

溫恆修養很好，何況這個清新脫俗的課代表第一次向他請教學術上的問題，他耐心地接過本子：&ldo;哪兒不明白？&rdo;

&ldo;就是這個checked，不是過去時單詞才加ed麼，這裡的時態是現在時吧。&rdo;

溫恆合上本子，聲音裡含了絲笑意：&ldo;課代表同學，你知道有種語態叫被動嗎？&rdo;

秦今秦：……

又來了，那種自從葉成章出現後，就不斷體會到的淡淡恥辱感。

葉成章受教了：&ldo;謝謝老師，現在知道了。&rdo;

一個問題在溫恆嘴裡打了打轉，雖然知道作為一名授業解惑和藹可親的老師，似乎不應該問出來，但他還是忍不住：&ldo;你究竟是怎麼考上一高的？&rdo;

葉成章認真地看著他：&ldo;老師，你知道有種學生叫高價生嗎？&rdo;

秦今秦：……

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每次都能這麼坦然。

不過這個事，其實不能全怪在葉成章身上，還是要說回他的父親葉強。

俗話說，子承父業，葉強自小也是個混混，並且比葉成章混的程度更甚，操天日地，不在話下。

後來機緣巧合，遇到了知書達理的楚曉曉，才知道了有文化的重要性，於是千方百計娶回家。得了個兒子後，福至心靈，給兒子取名叫&ldo;成章&rdo;。

顧名思義，希望他能提筆成文出口成章，來日成為一名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的一方文豪。

最初倒也沒跑偏，起碼幼兒園背數字背字母時，別人背十個，葉成章就能背出十一個。

可後來，葉強開了家公司，與人在社會上燈紅酒綠地應酬多了，慢慢就又腐化起來。卡里的錢越來越多，腦子裡的素質卻越來越低下，也就成了俗稱的&ldo;暴發戶&rdo;。

暴發戶葉強，回家一見著如花似玉的小兒子，就要朝他灌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倒也不是把葉成章不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