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逼他們斷了聯絡。

然後就真的再也沒聯絡過了。

雙城市雖小，但奇怪的是，說不見的人，真的就沒有再見到過。

許是命運，肆意妄為，帶她離開，卻又要帶她回來。

楚曉曉知道葉強出軌後不久，兩人在街邊相遇。

懵懂青澀的少年少女，時隔幾十年，一個剛走出菜市場，手裡提著晚上要做的菜；一個趁課間回趟家，鬢間不知何時已花白。

卻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相談起來，彷彿多年的光陰如無物，彼此之間仍話題不斷，心照不宣。

聊到了家庭、又聊到兒子。

老劉見不得昔日明媚張揚的楚曉曉有半分為難，便主動提出代她管教葉成章。

這才讓他堂而皇之地走了個後門。

&ldo;僅此而已&rdo;，老劉簡略說完，作結。

葉成章的目光停在他的手上：大概主人有多年菸癮，食指與中指內側略微發黃，再加上常年握著粉筆所造成的腐蝕，整個手顯得粗糙而乾燥。

他默不作聲地瞧了會兒，問了個一針見血的問題：&ldo;你喜歡我媽媽？&rdo;

說是問，語氣卻莫名地篤定。

老劉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裡，搖了搖頭：&ldo;你還小。&rdo;

他的聲音有些滄桑，又有些疲憊：&ldo;這世界上的感情有很多種，不是一個簡單的喜不喜歡就能概括的。&rdo;

葉成章微挑著眉，不以為然。

老劉自嘲地笑了下，端起水杯來潤了潤口：&ldo;說小也不小了，今年多大？十七？&rdo;

&ldo;過完生日十七&rdo;，葉成章答。

&ldo;歲月不饒人啊&rdo;，老劉感嘆一聲。

他靠著椅背閉了會兒眼睛，把自己的情緒從往事中抽離出來：&ldo;沒其他的，我就是怕你多想，影響學習。&rdo;

&ldo;那我回去了&rdo;，葉成章起身。

&ldo;等等&rdo;，老劉叫他。

葉成章以為他還要再發什麼感慨，腳步頓下，老劉卻說：&ldo;待會兒讓宋飛和許明過來，他們這次退步了，跟他們聊聊。&rdo;

葉成章壓著步子，慢騰騰走出了辦公樓，才發現天氣陰沉沉的。

已經打過了下課鈴，校園內一片鬧騰。

有群女生手挽手地從他身邊走過，嘴裡聊著：&ldo;白天還晴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天了。&rdo;

&ldo;你沒看天氣預報吧，今天本來就有雨，估計馬上要下了。&rdo;

下雨啊，葉成章抬頭看了看陰雲密佈的天空。

他手插在口袋裡，晃晃蕩盪去了趟商店，拿了包濕紙巾和兩把雨傘。

結帳時，小小地猶豫了一下，又扔回去一把。

然後獨自去了田徑場，坐在空無一人的看臺上，抽出紙巾，抿唇擦乾淨了鞋子。

果然，晚自習剛開始不久，雨就下了起來。

瓢潑一般，雨滴砸在地上，嘩啦啦的。

教室裡很暗，即使開著燈，也有種風雨飄搖的莫名動盪之感。

葉成章越過秦今秦，伸長了胳膊關窗。

秦今秦抬起頭，只看到他微微翹起的下巴。

似是能感覺到她的視線，葉成章垂下眼睛瞟了她一眼，彎起嘴角笑了笑，低低說了句什麼。

&ldo;嗯？&rdo;教室裡有點吵，秦今秦沒聽清楚。

&ldo;ra cats and dogs&rdo;，葉成章大了些聲音，吐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