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這天熱得自己腦子都轉不過來了，靜了會兒，慢騰騰地重複了一遍：&ldo;不是拒絕？&rdo;

秦今秦抬眼瞥他。

葉成章回不過神，直愣愣地看著她的眼睛。

看得出來，他不怎麼夠用的腦細胞正艱難消化著這幾個字。

秦今秦嘆了口氣，自顧自地往下說：&ldo;我想過了，我可能確實對你有好感，但是……&rdo;

接下來，話音被臉頰上柔軟濕熱的觸感打斷。一觸即離，卻足夠牽動心魄。

葉成章的聲音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界那麼遠，悠悠蕩蕩地傳了過來：&ldo;還要什麼但是。&rdo;

她慌忙轉頭去看四周：臺上的講話還在持續，各班的隊伍都蔫頭巴腦的，旁邊的男生堆不知議論到了什麼，神神秘秘湊成了一團。

沒人注意他們。

偷親得逞的葉成章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等她面向了自己，才不緊不慢再次開了口：&ldo;咱不要但是了，好不？&rdo;

秦今秦不由得拿手背蹭了蹭被他親過的地方。

她努力保持著自己的理智，強迫自己對他對視，重重地重複：&ldo;但是。&rdo;

……好吧。

葉成章有些無奈，只好妥協。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

秦今秦的條理向來很清晰，她分條列舉：&ldo;第一，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所以我不能確定這種好感究竟是不是可以在一起的那種喜歡；第二，我們才認識兩個月不到，時間太短，不夠瞭解對方；第三，說真的，我有些……害怕。&rdo;

葉成章沉默了會兒，大拇指在她的手心裡劃來劃去：&ldo;第一，友誼跟喜歡當然不一樣，宋飛那種，你能讓他牽你手親你臉麼？&rdo;

腦補出宋飛拉著自己的樣子，秦今秦不寒而慄，立刻搖頭。

葉成章很滿意：&ldo;第二，我說了，我給你時間。&rdo;

&ldo;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故意拖著&rdo;，秦今秦解釋。

&ldo;不會&rdo;，葉成章補充道：&ldo;就算是拖著我也願意。&rdo;

&ldo;第三，你怕什麼？&rdo;

&ldo;樹底下同學儘快回到各自班級！開幕式馬上結束！儘快回到各自班級！&rdo;

大喇叭響起來地正是時候，教導主任站在主席臺上，吼著這群無組織無紀律的小毛崽子。

樹蔭下的人嘴裡抱怨著，懶洋洋地站了起來，開始移動。

&ldo;動作快一點！你們幾個！&rdo;教導主任催促著。

葉成章拉起秦今秦站起身，兩人的深入談話被迫中止。

不過，既然她都承認了喜歡這回事，其他的哪還有什麼緊要。

這是老子的初戀，這是會發光的秦小花。

什麼害怕，什麼猶豫，都交給我來，一力承當。

&ldo;快一點！&rdo;主任大著嗓門，似乎動作再慢一點，他都要從臺上飛躍下來狠狠踢他們幾腳了。

他墊著腳尖往這邊瞅：&ldo;那兩個什麼玩意！&rdo;

許是旁邊的老師也看到了，小聲告訴了他。

&ldo;什麼，超級瑪麗？哦哦&rdo;，他繼續大喊：&ldo;那兩個瑪麗！你倆能不能快點！想挨腳了是不！&rdo;

場上響起了低笑，大家好奇地回過頭來一通亂瞅。

兩個瑪麗的動作僵了僵，十分灰溜溜地回了14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