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馬上過去。&rdo;

葉成章掛了電話。

秦今秦聽出了個大概：&ldo;我先回家吧。&rdo;

&ldo;回什麼&rdo;，葉成章還有功夫捏捏她的臉：&ldo;談戀愛的時候，都得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知道麼？&rdo;

他邊走邊跟她掰扯：&ldo;大河……算了，以後不這麼叫了。許晨，這事遲早得給他知道，不過他恢復能力強，經驗豐富，甩人跟被甩的次數都多了去了。你是不知道，他初中就開始談戀愛，有次失戀了，非要抽風地在操場上放鞭炮，說祛祛邪，結果差點沒把學校給點了。沒什麼事，喝幾瓶就好了。&rdo;

……然而，當他們看到許晨的樣子時，卻發現其實還是有點什麼事的。

許晨蘑菇似的蹲在明仕門口的道牙子旁，手裡點著根煙，但一直沒往嘴裡送。菸灰著了好大一截，不堪重負，自己落到了地上。

四個字，萎靡不振。

七個字，萎靡得非常不振。

汪洋坐在他旁邊，正望著街上來往的車輛發呆，顯然是拿他沒什麼辦法。

葉成章走上前去：&ldo;喲，許大爺，你蹲這兒孵小雞呢？&rdo;

許晨抬起頭，冷冷掃了他一眼。

目光掠過一旁的秦今秦，倒是緩和了一下。

葉成章一頭霧水，他與汪洋交換了個眼神：又不是我把宋溪給搶了，他這反應是什麼鬼？

汪洋對秦今秦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聳肩：你沒看對我也是這樣嗎。

葉成章耐著性子，也蹲了下去，好歹平視著對方：&ldo;走吧，換個地兒，這周圍這麼多人，你的小雞仔孵出來就被搶光了。&rdo;

許是因為秦今秦在，許晨的面子還是要的，他瞪了葉成章一眼，把煙丟到地上，踩了一腳，悠悠站起身。

然後打了個大趔趄：腳蹲麻了。

汪洋趕忙扶住他。

葉成章用腳把菸頭驅到一邊的垃圾桶旁：&ldo;愛護環境啊許大爺。&rdo;

無處可去，他們又掂了一提啤酒，去了一高的田徑場。

看臺修整了一遍，該刷漆的地方重新刷了遍漆，可能還沒幹透，圍了幾根布條，不讓人進。

四人只好在草坪上坐了下來。

汪洋開了三瓶酒，正要開第四瓶時，葉成章伸手攔住了：&ldo;小花不喝。&rdo;

秦今秦盤腿坐在他旁邊，聽話地點了個頭。

她自己沒什麼朋友，也沒見過男生在一起都是怎麼玩的，像看什麼新奇似的，默默觀察著他們。

雖說是失戀，但都是大老爺們，也沒有那麼多傾訴與眼淚，他們什麼也沒說，簡單碰了個瓶子。

之後，三個人裡，只有許晨一直在悶頭灌酒。

汪洋仍舊望著遠處出神，偶爾舉起酒瓶喝幾口。

葉成章與秦今秦坐在一處，繼續他們約到一半被迫中止的會。

葉成章往籃球場上搶籃板的男生看了幾眼，想起了什麼：&ldo;秦小花，開學那天，我叫你，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的？&rdo;

秦今秦裝傻：&ldo;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叫我了？&rdo;

葉成章戳了戳她的額頭：&ldo;你一說瞎話，我就能看出來。知道為什麼嗎？&rdo;

秦今秦才不信。

葉成章玩著她的手指頭：&ldo;真的，有時候你騙人的時候，會很認真地看我的眼睛。&rdo;

&ldo;這樣不是很誠懇嗎？&rdo;秦今秦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