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麼&rdo;，汪洋自動遮蔽了前半句，腳尖無意識地輕踢著牆腳：&ldo;可能這個比賽特別重要吧。&rdo;

葉成章笑了下：&ldo;得了吧，我又不傻。你說不說吧。&rdo;

最後的話音有些重，汪洋沒再打岔，沉默了會兒：&ldo;這事兒，我覺得你還是問秦今秦比較好。&rdo;

&ldo;那我還給你打什麼電話&rdo;，葉成章倚在牆上，伸手在褲兜裡摸了會兒，什麼也沒摸著，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抽菸了。

汪洋還是沒講話，葉成章空落落的手抬起來，又放下去，第二次問：&ldo;說不說？&rdo;

又一道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任課老師從樓梯上走了上來，瞟了汪洋一眼：&ldo;馬上上課了，進教室！&rdo;

汪洋看了看老師，輕咬了下嘴唇，轉身就飛快地往樓下跑。

老師在身後吼道：&ldo;你個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們班主任！&rdo;

葉成章在這邊笑了起來。

汪洋下了樓，往田徑場走去：他們那群一塊兒玩的，如果翹課的話，晚上會聚在操場的男廁所抽菸，既然都跑出來了，待會兒直接加入大本營好了。

他邊走邊跟葉成章說：&ldo;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但小學的時候，她好像不能當眾發言、演講這些。&rdo;

&ldo;不能&rdo;，葉成章咬了下這兩字的發音：&ldo;是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人多的時候，在臺上會說不出來話、很緊張，嚴重的時候還會反胃嘔吐&rdo;，汪洋道。

葉成章的心揪了一下，直覺會聽到不太想聽的東西，但不得不往下問：&ldo;為什麼？&rdo;

這次，汪洋沒有立刻回答，好一會兒，他才艱澀開口：&ldo;本來是好好的，有次，學校一群人欺負她……好像欺負得比較厲害，然後就，不能了。&rdo;

&ldo;欺負？&rdo;葉成章定定地重複了一遍，像是無法把這兩個字與秦今秦聯絡起來。

他的秦小花，曾經那麼高傲、冷漠。

他抑制著自己的情緒：&ldo;怎麼欺負的？&rdo;

&ldo;小學生&rdo;，汪洋喃喃：&ldo;能怎麼欺負。&rdo;

能怎麼欺負，你他媽問我能怎麼欺負。

葉成章忍不住要罵娘了。

他嗓子發澀，左手握成拳，抵在陽臺的防護欄上，靜了半晌，低低問了句：&ldo;有你麼？&rdo;

汪洋已經走到了田徑場。

操場上空無一人，只有遙遠的風與月光。

他說：&ldo;沒有。&rdo;

&ldo;真的沒有？&rdo;葉成章又問。

&ldo;沒有&rdo;，汪洋的聲音定了下來：&ldo;你知道我，不怎麼騙人。&rdo;

葉成章&ldo;嗯&rdo;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兩人各自沉默。

一片靜寂中，屋子裡響起了動靜，應該是秦今秦醒了。

葉成章說了句：&ldo;我掛了。&rdo;

秦今秦睡了一個短暫又動盪的覺，頭還是有些疼，也有些口渴。

她爬起來找水喝，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葉成章的家裡。

她家的廚房在右側，葉成章家的卻在左側，她出了臥室，習慣性地往右走了幾步，沒找到，又轉過身，然後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