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命難違,爹爹如果一心要讓大哥做安靖侯世子,誰又能阻止得了?”
“怎麼沒人阻止得了?安靖侯府立世子,是要上報禮部同意的,皇上年老體衰,凌相把持朝政,如果你娶了他的女兒,有凌相插手,誰又能奪走你的位子?以後自是前途無量!”
奉直大驚,什麼娶凌相的女兒?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他不要娶,他要娶若水,他唯一想娶的女人是若水,他只要她,他一生也只愛她。
“不,母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在說父親和你的事情,不是說安靖侯世子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我的婚事上?我不要娶什麼凌相的女兒,我只喜歡若水,我要娶她為妻!母親,求你成全我們,我只有依靠你了,若水是個很好的女子,你見了她一定會喜歡的……”
奉直忽然有點同情父親和陳若玉,他們也是一對相愛卻天人永隔的可憐人,雖然他們的愛讓別人受盡了傷害。
兒子的爭辯彷彿讓於夫人看見當年於文遠跪在於母面前苦苦乞求成全的樣子,頓時怒火攻心。
“一個偏遠地方的商賈女子怎能做安靖府未來的當家主母?何況她不知羞恥,拋父棄母,與人私相婚配、這樣淫賤的女子怎進得了我侯府的大門?別說她是商賈女子,就是一個世家小姐,與人私奔,也只配做低賤的侍妾!”
商賈女子?不知羞恥?淫賤?低賤的侍妾?他的若水一直都是最好的,最清純可人,最聰慧善良的,什麼時侯這些可怕的詞語竟然用到了她的身上,而且是從自己母親嘴裡出來的?
奉直心痛極了,不顧疼痛,翻身從榻上滾了下來,爬到於夫人面前,傷口重新撕裂,血水再次浸紅了白色的底褲。
請不要這樣說若水,她不是這樣的女人!你要怪,就怪兒子吧,是我喜歡她,想娶她,就把她拐了來,她不是淫賤的女子,真的是我拐了她。現在她已經跟我來了,已經無法回頭,就算是錯了,兒子也已經做了,求娘成全,讓我娶了她。惹怒了爹爹不讓我做安靖侯世子,我就不要了,讓大哥做安靖侯世子吧,我有娘和若水就行了,我知道娘受了很多苦,我和若水一定會好好孝敬你……”
於夫人氣極了,因為兒子說出的話,也心痛極了,因為奉直白褲子上斑斑的血跡。血湧上頭,她狠狠地揮起手,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彷彿用了極大的力氣,奉直的臉一下子腫了起來。
“住口!你這逆子!堂堂一個安靖侯府嫡長子,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顧三綱五常,不顧父母恩情,不顧仕途前程,大過年的也不回家,枉費我二十年來的艱辛!一個未婚女子,且不說淫奔之事,尚未進門就害得人家父子成仇,母子反目,不是禍害是什麼?這樣的女子就是王母娘娘的女兒,我於家也要不起!”
奉直拼命地辯解著,他不能讓娘這樣誤會若水,她還在客棧裡等著他娶她,他一定不能負她,他今生都不能離開她。
“娘,不是這樣的!是兒子拐了人家來,讓你誤會若水,只要你見了她,就一定會喜歡她,求你成全我們!”
“就算你私拐在先,她若不自甘輕賤,又怎會跟你走?不行!你的大好前途不能毀在那樣一個女人手裡。凌相的二女兒娘見過,端莊嫻淑,美麗高貴,配你再好不過,她的姐姐就是瑞王正妃,眾皇子中,瑞王最有希望奪得皇儲之位,倘若瑞王繼位,你就是皇后的妹夫,前途無量,何苦為了一個商賈女子糾纏不清!”
奉直苦求不得,終於被母親的態度激怒了,原來她們一個個都把功名利祿看得比他的終身幸福還要這樣,尤其他最愛最敬重的母親,把自己以往的仇恨和痛苦全部強加在若水身上,這樣做對若水太不公平了,太傷他的心了,一怒之下,口不擇言。
“娘!請不要強迫兒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