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水不解,接過來一看,頓時天旋地轉,險些暈倒。
紙上赫然寫著:“蜀郡雲氏若水,因故流落京城,無親無故,孤苦無依,為求生存,自願賣身於安靖侯府為奴,特籤此契,永不反悔。”
雖然早已知此事,可以親眼看到,若水雙手忍不住顫抖著,勉強扶住牆,忍住眼淚轉過頭去,虹兒見她如此,心中疑惑,幸好從和小姐一起識字,忙接過一看,頓時淚如泉湧,撲通一聲跪在若水腳下,哀切的看著她。
見主僕二人的狀況,於管家哀嘆一聲,不敢多言,好好的千金小姐,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只能好心的提醒:“雲小姐,這是賣身契,契了你和公子就如願以償了,劃個押就行。”
段嬤嬤也冷冷地開口了:“都這會了,還裝什麼清高,還不快簽了,老夫人還等著,我也好給夫人回話。”
說完見於管家瞪她,頭一低不敢再造次。
若水轉過頭,無限悽楚地看著於管家,於管家越發不忍,只好無可奈何地說:“雲小姐,還是簽了吧,這也是後悔不得的事情,簽了才能收房呀,也算你有了名份。”
若水淚往心裡直流,事已至此,又哪有回頭路和後悔藥?只有做了候府的家奴,才能成為奉直的通房,原來自己一路山山水水地跟了來,只為了做他的奴才而已!也罷,既然選了這條路,今生今世就做他的奴吧!
若水扶起跪地的虹兒,虹兒卻一昧哭著,說啥也不肯起來,若水也不理她,咬咬牙,擦去淚,提起筆很快簽下自己的名字。
於管家接過來看了看,吹乾了摺好揣在懷裡,看看若水的衣著,狠狠地瞪了段嬤嬤一眼,嘆了一口氣準備出去了。
段嬤嬤心虛地低下頭,正待發話,虹兒膝行上前,緊緊抓住於管家的手,哭求著:“為什麼只有小姐簽了?是不是要趕虹兒出去?虹兒不想離開小姐,寧願做奴才的奴才,只求讓虹兒留下侍候小姐!”
於管家使勁拉起她:“傻丫頭,你是雲家的丫頭,沒有主人的同意,侯府怎麼私買你?何況你的賣身契還在雲家,府裡就是想買也沒法買。你本就是小姐的丫頭,侯府會看在二公子面上收留你的,以後好好侍候你家小姐吧!”
說完又狠狠瞪了段嬤嬤一眼,快步離去了。
虹兒這才放下心來,送於管家離去,見若水形容慘淡,擔心等會老夫人見怪,責難她們,連忙擦淨眼淚,抿抿頭髮,借小丫頭的脂粉給若水整理妝容、掩去淚痕。
於管家走了,段嬤嬤又恢復了幅冷淡傲慢的樣子,對小丫頭說:“去見李姑姑吧,我要回去給夫人覆命了。”
轉頭瞥了一眼虹兒:“你先不要去,進侯府是要驗明清白的!能不能留下還說不來,以為這裡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話音剛落,兩個婆子進來了,若水一眼就認出是給自己驗身的兩個人,頓時羞憤交加,哆索著說不出話來。
虹兒看她氣苦,連忙勸慰:“小姐別急,驗就驗吧,虹兒不怕!”
若水強行穩住心神,拉住虹兒的手:“我不會走的,我在外面等你,我們一起進去!”
說完跟著段嬤嬤一起退到外室,一會兒,兩個婆子面帶喜色走出來:“是完壁之身,還請嬤嬤向夫人和老夫人秉明!”
段嬤嬤點點頭,向一個年長的女僕耳語幾句,她立即進去向老夫人秉報去了。
兩個婆子指指點點地看看若水告退了,段嬤嬤連句告辭的話也不願說就走了,既然已經賣身為奴,那就和自己一樣了,還當自個是千金小姐嗎?
第二卷 庭院深 三十九、通房(一)
若水心神恍惚,無依無助地來到前堂,只有一個女僕打扮的年長女子在等著,見到若水一愣,再打量她一番,搖搖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