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說一句,電話那頭,顏迪就輕輕的恩一聲。
……我回去之後會檢查的,如果你瘦了,或者掉了一根頭髮,我都會生氣的,知道麼?
……恩!顏迪在那頭還是沒說話。
我不會有事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盡快回去……我想了想,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會找機會和你聯絡的。
……恩……電話那頭顏迪還是沒說話,不過發出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是在哽咽。
隨後,儘管我心裡萬般難受,但還是硬著頭皮掛了電話。
我坐在廁所裡,心裡很不是消費品市場。儘管今天按照金河留下的電話,打通了。
可是,我卻並不認為這能幫我解決什麼問題。
最多能幫我逃亡吧!
可是這事情該怎麼解決呢?
金河是歡哥的手下,而歡哥又是大老闆的手下……那麼基本上,我不用指望歡哥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了。
唯一眼前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字,逃!
我心裡一陣煩躁,乾脆把洗手間門反鎖了,然後脫光脫衣服,衝了把澡。
這個旅館一早是沒有熱水供應的。不過我不在乎了。淋浴噴頭是著冷水,我就站在下面,任憑冰冷的水沖刷我的身體,然後忽然社經質一樣狂笑起來。
冷水沖刷之下,我開始凍得發抖,但是隨後用力揉搓自己的身體,才開始適應冷水地刺骨寒冷。
我表情猙獰,面部扭曲,笑聲越來越大。
媽的!來啊!來吧!
誰要我的命!老子就先要了他的命!!!!
洗宗澡出來,我看見倪朵朵坐在床頭。身子蜷縮在被子裡,眼神裡有些驚慌看著我。
怎麼了?我問道。
你……你剛才在裡面的笑聲……女孩畏畏縮縮道:好……好嚇人。
我沒說話,只是翻了一件乾淨的外套給自己穿上,然後對倪朵朵留下一句話:“別說話,別亂走,別打電話。“
隨後我離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隨便找了一條小路里的地攤上,買了頂帽子帶上。這是一定老式的鴨舌帽看上去有點傻,不過此刻也不在乎這些了,至少戴著這個帽子,只要我頭稍微下垂一點,別人就很難看清楚我的臉。
上海我來過幾次,輕易地就找到地鐵站,然後前往火車站。
儘管那個電話裡,對方讓我明天打電話給他,同時也表示會幫我安排。可是我這個人的習慣,是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
我習慣了要多做一手準備!
來到了火車站,我看著這十幾個視窗前長長的排隊長龍,猶豫了一下,想了會兒,又轉身出來。
上海火車站很大,外面還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的兩側是地鐵的地下入口。我隨意穿過廣場,兩邊立刻圍上來很多搭訕的人。
老闆,要辦證件麼?絕對逼真!
老闆,要發票麼?
老闆,要火車票麼?
我一個都沒理,然後走到前面的一個角落裡,這裡又上來一個半大孩子,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看模樣是個地痞小癟三,看見我過來,也迎了上來,飛快低聲說:老闆,要香菸麼?中華六十塊一條!
我笑了。
上面的這些事情,在任何一個城市的火車站都有很多,我並不意外。只是想了想,住這個男孩:你幫我個忙,我給你一百塊。
啊?這小子眼睛一亮:什麼事情?
我指了指前面的火車站:你去視窗幫我排隊買張票,然後拿回來給我,我就給你一百塊報酬,怎麼樣?
……就這個?行!他好像很意外的樣子。
我掏出錢包抽出幾張鈔票:“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