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來個人,快回答我啊!”她著急地又發了一條訊息。
群裡,幾乎就變成了她一個人刷各種表情的獨秀,其他人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曉璐這個東北耿直女孩,再也忍無可忍了,直接就拿著手機,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
至於長途電話是六毛一分鐘,還是九毛一分鐘,她都沒仔細去算。
那邊悠悠的彩鈴響起,終於在幾乎半首《可惜不是你》放完的時候,電話才被接通了。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擤鼻涕聲,還有沙啞得幾乎失聲的一聲喂,把她給嚇到了。
“蕭、蕭瀟?”秦曉璐小心翼翼地問。
那邊的抽泣聲更加大了幾分,秦曉璐豎起耳朵,好像還有寢室其他兩人的哭聲。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了啊?”她急得要死,恨不能瞬間飛回去,“誰欺負你們了!”
但電話那頭的人只顧得上抽氣,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完整。
這真是把秦曉璐嚇死了,她頓時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當年大一的時候,他們同級的一個女寢室,就在晚上被人摸黑從窗戶爬了進去,出事的女孩當年就出國了,再也沒在學校出現過。
她順著高鐵玻璃窗,望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心裡就咯噔一聲。
就在她想要馬上叫人報警的時候,那邊哭得半死快要斷氣的人才說了一句她聽懂的話。
“我、我發你,小邱做、做了剪輯。”平時總是飛揚著笑意的聲音,今天完全是哽咽的不行了。
秦曉璐一愣,還要再問,電話就被先一步結束通話了。
一直安靜的宿舍聊天群裡,卻彈出了一個6分鐘長的影片,正緩慢接收中。
6分鐘,正好是一首歌多一點的時間。
秦曉璐猛地就聯想到了蒙面歌王的節目,她那顆焦慮的心頓時就跳動地更快了。
然而坐過火車的人都知道,有些地方的網路只能用斷魂兩字來形容。
這6分鐘長的影片,秦曉璐盯著眼睛都快鬥雞了,才在半個小時後終於全部下載完畢。
馬上彎腰把地上揹包裡的耳機翻找出來戴上,瞬間隔絕了車廂內的吵鬧,秦曉璐吸了口氣,才鄭重其事地點開。
影片開頭,就是老少都很熟悉的國名主持人丁漢,一身西裝筆挺地站在臺上,他正把話筒遞到旁邊,“前面的幾位,都說自己的歌有意義,那鴨鴨你今天的呢?”
攝影鏡頭很快隨著他的這句話,就緩緩移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女孩身上。
她上身是一件絳紅黑格長袖襯衫,袖口很隨意地折了起來,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襯衫下襬漏扣了最後一粒紐扣,一角束在了淺藍的牛仔短裙中,另一角則是隨性俏皮地露在外面。
那雙修長又沒有一絲贅肉的美腿,包裹在黑色絲襪中,腳上踩著一雙很普通的深紅色板鞋。
長到腰間的長髮,只是簡單的紮了個馬尾,有些柔弱的肩上卻揹著一把梨木色的木吉他。
站在舞臺上的她,好像只是一個追求音樂的、極其普通的年輕女孩。
秦曉璐的眼不由自主地閃爍了下。
這個樣子的我只是鴨子,跟自己好像。
沒有一件值錢的飾物,沒有一件名牌的衣服,只有一把木吉他,和她們的音樂。
而當秦曉璐思緒飄遠的時候,舞臺上經過處理的鴨子聲音已經響起,“這首歌我很希望一個朋友能聽到。”
“在很多個夜裡,我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總是笑著說,沒有夢想的話,那跟鹹魚有什麼差別?那不如改名鹹魚怎樣?”
“她很宅卻又很逗逼,她跟我曾經有一樣的夢想,我們曾經一起咬著牙倔著腦袋努力。然而……今天,我卻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