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洗漱完下樓,為了犒勞自己又多活一個晚上,特地煮了包螺螄粉,加了兩個滷蛋。
香味從窗戶縫隙飄出去,喪屍們離遠了一點。
吃完螺螄粉,她辣得嘴巴通紅,坐在椅子上一邊喝水一邊安排今天的時間。
她有紙筆,上午練字吧。
中午做個火腿腸炒飯吃,新鮮蔬菜已經沒了,還有脫水的,可以泡發好加在炒飯裡。
下午時間比較長,她看半個小時的電子書,然後玩撲克接龍。
晚上是最難熬的,沒有陽光的照射,喪屍們會更加活躍,在小區裡嚎個不停,聽著怪滲人。
以前江妙妙有手機,戴耳塞放歌聽,無視外面的喪屍。
如今音樂放不了,她還不能弄出動靜,想無視他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專注力。
之前去超市大採購時,她隨手拿了些顏料。於是吃完晚飯,就蹲在客廳裡練畫畫。
她在繪畫上毫無天賦,如果不用什麼東西做參照,根本無法下筆。
好在別墅牆壁上掛著幾副s風格的掛畫,江妙妙天天對著練,練了好幾天,現在已經能畫得三分相似。
磨磨蹭蹭地畫完畫,時間到了晚上十二點。
江妙妙刷牙洗澡,換睡衣,站在窗邊對喪屍說了聲拜拜。
她後悔了,要是拿買發電機的錢買兩條狗該多好,一個人獨自活十天是自在,活二十天是瀟灑,活三十天是寂寞。
沒電沒網的前提下多活一天都是自虐。
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喪屍的嚎叫聲被耳塞隔離在外。
江妙妙一直在做夢,昏昏沉沉的。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陣摩擦聲。因為距離太近,連耳塞都擋不住。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確定聲音就是從上面傳過來的。
莫非喪屍已經爬到頂樓,從通風管道進來了?
別墅用得是中央空調,房間就有通風口,對方找到臥室是分分鐘的事。
自己終於要死了嗎?憑她的小胳膊小腿,跟喪屍搏鬥毫無勝算。
江妙妙已經做了一個月的準備,可真正面臨死亡還是有些緊張。
她要不要躲一躲?還是直接開啟煤氣罐,來個同歸於盡?
不行,她得再吃兩口好吃的。
江妙妙鞋都沒穿,抓起手電筒就跑下了樓。於是當陸啟明走下樓梯,看見被水桶佔據大半空間的客廳裡有束燈光,一個穿睡衣的女孩站在燈光裡,捧著一袋牛肉乾大嚼特嚼。
光線自下往上,照得她跟個鬼似的,比喪屍都恐怖。
女孩也看見了他,驚得瞪圓了眼睛。
「你、你是人?」
緊跟著她又叫了一聲,「天啊,你受傷了嗎?身上怎麼那麼多血?」
隨後她躲去椅子後面。
「你是不是被感染了?別過來!」
陸啟明:「……」
空氣裡瀰漫著尷尬的沉默,江妙妙低著腦袋躲了很久,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回答的打算,只有自己在大驚小怪,訕訕地探出頭。
「喂,你還是人嗎?」
對方瞥了她一眼,似乎不屑於回答,冷冷地掃視一圈,大致看清客廳的景象後問:
「這是你家?」
他的聲音很疲倦,彷彿才經歷過一場酣戰,臉上全是血汙,看不清五官,只知道身高很高,手腳都很修長。
江妙妙點頭,眼中帶著提防。
末世文裡倖存者殺害同類爭搶物資的事不少見,誰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她打不過喪屍,同樣打不過他。如果他真的要殺人越貨……希望起碼讓她把牛肉乾吃完。
男人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