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心翼翼地沖了半小時,冰箱總算能見人了。
等汙水從下水道流光,她穿著雨靴進去,左手消毒劑,右手洗潔精,用一塊百潔布狠狠地刷洗,讓冰箱恢復潔淨。
洗完後用抹布和紙巾細細擦乾,開啟窗戶透風。
她筋疲力盡地走出去,往沙發上一趴,手指頭都沒力氣動。
陸啟明已經裝好空調,在裝電視。
插上最後一個插頭,他走到江妙妙身邊,幫她摘掉口罩和手套。
「累了吧?去洗澡,我來做晚飯。」
「可是還有這麼多東西都沒搬。」
「急什麼?我們有的是時間。」
也是,沒床的日子過了那麼久,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江妙妙脫掉防護服,上樓洗澡去。
陸啟明抽根煙歇了歇,繫上圍裙做飯。
江肉肉一下午都沒人打理,巴巴地跟在他身後。
他回頭,它立刻後退,圓溜溜的黑眼睛裡全是警惕。
陸啟明失笑,剝了根火腿腸丟給它。
它還是怕,叼著跑到角落裡,確認對方不會過來搶,才放心的開吃。
之後幾天,兩人都沒出門,待在別墅專心裝扮這個家。
傢俱和電器都搬到它們各自該
擺放的位置上,江妙妙仍覺得太空了,感覺少了些什麼。
於是又去鄰居家跑了幾趟,拿回來窗簾、地毯、桌布和壁畫等雜物。
末世前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哪怕只是些小配飾的質感也非常好。
江妙妙尤其喜歡一塊窗簾,雙層的,頂上縫了一圈精緻的蕾絲,顏色是淡淡的煙粉色,逆著光時能看出細膩的紋路。
她拿來梯子,自力更生地裝到自己房間裡。
開啟窗戶,微風灌進來。
窗簾隨風飄揚,纖薄的布料透進光,滿屋子都變成淡淡的粉色,美好得讓她暫時忘卻城市裡成千上萬的喪屍。
她坐在梯子上,享受地閉著眼睛。
陸啟明嗑著瓜子走進來,打量她煥然一新的房間,咂了咂嘴。
「什麼審美,嘖嘖。」
江妙妙睜開眼睛,「不好看嗎?我覺得很漂亮啊。」
「又是蕾絲又是粉色,土爆了。」
「……再土也比你的狗窩強,滾!」
他聳聳肩,麻溜地滾了,回到自己狗窩玩電腦。
半小時後,江妙妙不請自來,懷裡抱著一堆東西,進門後也不說話,往他牆上貼了個小粘鉤,掛上去一幅風景畫。
陸啟明抬頭。
「喂喂,你在做什麼?這是我的房間。」
自從那晚她帶著狗去隔壁睡,她就不怎麼來這裡了。
江妙妙手上動作不停。
「畫拿多了,給你掛上,給你培養培養正常的審美觀。」
「……我可謝謝你了。」
「別客氣。」
她掛完畫,又放下很多東西。
紙巾盒、垃圾桶、衣架,還有一瓶檸檬味的空氣清新劑。
「你還是換個有窗戶的房間吧,真的。」
她留下真誠的建議,退出房間。
陸啟明看著桌上的東西,哭笑不得。
晚上江妙妙洗完澡,回到房間,發現多了個東西。
衣櫃旁,一個粉色的立式全身鏡靜靜地站在那裡。
鏡面明亮,連她的每一根頭髮絲都照得清清楚楚,比客廳裡的破鋼片好用不知道多少倍。
鏡子是不會自己走過來的,江肉肉也搬不動它,因此只可能是……
當晚吃飯時,她故作隨意地說:
「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