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喪屍忽然伸出舌頭,吸溜一下把停在嘴邊的蒼蠅捲入口中,嚼都沒嚼就嚥了下去。
江妙妙說:「看見了吧?好噁心啊!」
陸啟明沉默了。
以前喪屍是隻吃人類和動物的,不吃昆蟲,因為昆蟲的存在感太弱,難以察覺,蛆蟲在它們身上爬來爬去也沒關係。
現在它們既然連蒼蠅都吃,說明……
他沒有深想下去,不想給自己徒增煩惱。
江妙妙看得噁心,去沙發上坐著,喃喃道:
「以後就算我們弄到喪屍血,怕是也很難順利出門了。」
陸啟明坐在她對面,伸直長腿道:
「別胡思亂想,來玩飛行棋。」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玩飛行棋……」
江妙妙吐槽到一半改了主意,拍拍手說:「行,輸了你做午飯。」
陸啟明連輸她好幾盤,她把煩惱拋之腦後,開心地點了幾道菜,坐在桌邊等著吃。
白天有人陪著打發時間,到了晚上一個人睡覺時,恐懼不由自主地浮出來。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裡自己跑啊跑,喪屍追啊追,跑到一棟大樓的天台無路可跑,被烏泱泱的喪屍給吞沒。
這一覺睡得比不睡還累,但是醒來睜開眼睛,她看見陸啟明就躺在旁邊,摟著她睡得很沉。
江肉肉也溜進來,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玻璃和薄薄的窗簾,溫柔地灑在他們身上。
有房子,有床,有食物,有水。
有狗,有男人。
要是永遠都這樣就好了。
江妙妙從陰暗絕望的夢境裡掙脫出來,趴在柔軟的大床上,饒有興致地看陸啟明的臉。
他睡著時比醒著的時候討喜多了,起碼不會動不動氣得人半死。
從眉骨到鼻樑的線條非常好看,面板也好,明明從來沒看見過他用護膚品,糙得要死,面板依舊緊緻有彈性。
他睫毛還長,看得江妙妙心生嫉妒,想薅一把下來貼自己眼睛上。
她伸出手指,指腹從他濃密漆黑的眉毛上劃過,忍不住揚起嘴角。
「想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趁我睡著時偷看?」
陸啟明睜開眼睛,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
江妙妙抽回手指翻了個白眼。
「別自作多情了,我是看你臉上有眼屎。」
「……你就裝吧。」
陸啟明下地,去衛生間洗臉刷牙,江妙妙走到窗邊看風景,看到一個東西,捂著嘴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
他拿著牙刷,含著滿嘴泡沫出來。
「你看!」
江妙妙指向那處,他順著指尖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別墅院外的空地上,躺著一具殘缺的喪屍。
喪屍們腐爛時間長,缺手缺腳的情況很常見。
可它整個腹腔都被掏空了,肢體上的肉只剩下零星一點,骨骼幾乎完全暴露在外面,彷彿被什麼東西瘋狂地啃食過。
陸啟明的表情變得嚴肅,江妙妙格外的心神不寧。
「你說它會不會是……」
話未說完,一群喪屍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其中一個路過屍體旁邊,蹲下去嗅聞,捧起手臂啃那少得可憐的碎肉。
啃了幾口,它突然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剩餘的喪屍撲到它身上。
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怪叫後,地上多了一具骨架。
兩人躲在玻璃後面,目睹全程,驚訝的說不出話。
喪屍們準備離開,其中一個在原地停下,猛地抬頭,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