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肉肉也跑過來,蜷縮在他們中間。
兩人一狗窩在這個小小的衛生間裡,關上門,終於得以喘息片刻。
陸啟明睡到日暮西山都沒醒。
江妙妙看著屋裡的光線一點點變暗,擔心到了晚上喪屍又闖進來,搞得他們連個飽死鬼都做不成時,他的睫毛顫動兩下,睜開了眼睛。
她驚喜。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陸啟明伸了下腿,嘴裡直吸涼氣。
「好痛。」
「那你就別動了,我把飯端過來餵你吃。」
江妙妙說完立刻跑下樓去,用一個臉盆把飯菜全部裝過來,擺在浴室地板上,端著碗問他:
「你想吃什麼?」
他費力地斜著眼睛,瞥見那一大盤多到快漏出來的青菜。
「你把菜全摘了?」
「嗯。」
「一頓吃不完,多浪費。」
他們辛辛苦苦種了很久呢。
江妙妙咕噥道:「現在不趕緊吃,以後沒命吃,那才叫浪費。」
他沒聽清楚,「什麼?」
她搖搖頭,自作主張地給他夾了一大筷子青菜,餵進他嘴裡說:
「多吃點,在這年頭蔬菜可是寶貝,有錢都買不到的。」
他自嘲:「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給我餵草?我要吃肉。」
「沒有肉,實在要吃,我只能割我的大腿了。」
「誰說的?」他沖江肉肉挑挑眉梢,「這裡不是有現成的嗎?好吃好喝餵了那麼久,該到奉獻的時候了。」
「去你的。」
她罵了一句,瞥見零食堆裡還有豬肉脯,拆開全部餵進他嘴裡,無視口水都滴到地上的江肉肉。
餵下一碗飯和一大半零食,江妙妙拍拍手。
「家裡最好的東西都進你肚子了,說什麼也得給我活著,不準死,知道嗎?」
「萬一我死了你?」
她瞪了他一眼,他笑笑,捂著肩膀叫喚。
「好痛啊,有沒有麻藥?」
藥店裡哪兒有麻藥?止痛藥似乎有幾盒。
江妙妙跑下樓給他拿過來,餵他吃了兩片,看著他的傷口心驚肉跳。
肉都露在外面,怎麼癒合得了?
天氣又熱,很容易感染的。
陸啟明看看她,又看看天色,忽然說:
「給我拿針來。」
她愣了愣,「你要做什麼?」
「縫傷口。」
「我們沒有麻藥,多痛啊。」
陸啟明聳聳肩,「我知道啊,可是某人威脅我不準死,我能怎麼辦?痛就忍忍吧。」
江妙妙見他到這種時候還開玩笑,心裡更難過了。
她想了會兒,想出一個辦法。
「倉庫裡有幾瓶做菜用的二鍋頭,要不你先把自己灌醉,我趁你醉的時候縫?」
他苦笑,「得了吧,我都怕你趁我昏睡不醒□□我。」
「……誰要□□你?」
「你啊,昨天晚上沖我撲過來,推都推不開。要不是喪屍及時趕到,我的貞潔就被你玷汙了。」
江妙妙被他氣得半死,起身說:
「好吧,你自己縫,痛不死你!」
她拿來針線包、酒精、打火機,陸啟明將針頭用火燙了燙,線放在酒精裡簡單地消了下毒,然後在大腿的傷口上外塗了一層布洛芬乳膏,就開始下手了。
江妙妙根本不敢看,虛著眼睛,臉皺得像包子皮。
棉線從皮肉中穿過時拉扯出輕微聲響,聽得她也跟著痛。
布洛芬止痛效果有限,陸啟明也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