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抱著膝蓋,難過到不想起來,陸啟明抬手放在她肩上。
「先去穿衣服吧,回來吃飯,然後把屍體處理一下。」
現在是盛夏,東西腐爛起來快極了。喪屍身上長滿蛆,不能留在這裡汙染他們的生活環境。
江妙妙站起身,垂頭喪氣地跟著他回到酒店。
江肉肉在客廳抱著桌子腿騎得歡快,看見他們進來,殷勤地迎上去。
陸啟明一腳把它踹出老遠,目送江妙妙進入房間關上門,自己才走向隔壁。
下午,兩人一人套著一個巨大的垃圾袋,從頭遮到腳,只摳出兩隻眼睛。然後戴上洗碗用的橡膠手套,把喪屍抬到窗邊。
陸啟明提來一桶油,澆在屍體上,摸出打火機點燃,一腳踹下去,
屍體從二十層墜落,摔在大樓前面的空地上,靜靜的燃燒了十幾分鐘,最後變成一堆焦黑的骨架。
套房裡全是防彈玻璃,只要關上門,反鎖,就不用擔心喪屍會進來,比超市安全得多。
然而當天夜裡,江妙妙獨自躺在那張能夠容納五人並排睡覺的大圓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天氣熱是一方面,害怕也是一方面。
她閉上眼睛,不由自主想像喪屍闖進來的恐怖畫面,根本不敢把身體暴露在外,寧願憋出一身汗,也要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腦袋都埋進去。
嗚嗚……好想跟陸啟明一起睡。
江妙妙探出大汗淋漓的頭,望著與他臥室相接的牆壁,不知道一牆之隔的他在做什麼。
對方似乎跟她心有靈犀,沒過幾分鐘便來敲門。
「妙妙,睡了嗎?」
她擦了擦汗,踢開被子。
「還沒有。」
「我可不可以進去?」
當然可以,他再不來,她都想抱著枕頭去隔壁找他了。
江妙妙跳
下床,開啟鎖,陸啟明走進來站在床邊,看起來心事重重。
她盤腿坐在床上,不解地問:
「又出了什麼事嗎?」
「你願意完全接受我?」
「啊?」
「如果我的過去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光明磊落,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江妙妙不由得嚥了口唾沫,擔心地問:
「你突然說這個幹嗎?難道……真的是從監獄裡逃出來的死刑犯?」
「……不是。」
「哦,那就好。」
她拍拍胸口,很快好奇起來,「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呀?」
他垂著眼簾,似乎很不願提這件事,但是又強迫自己必須說出來。
「我是一名僱傭兵。」
江妙妙驚訝地看著他。
「真的假的?」
「我從小練散打,考入體校。大三時經朋友引薦,去中東簽了一家僱傭兵公司,在那邊做了六年。」
她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湊過去問:
「僱傭兵到底是幹什麼的?幫別的國家打戰嗎?還是給頂級大佬當保鏢?」
「只要給夠錢,做什麼都可以。」
陸啟明回答完,苦笑道:
「你應該很失望吧。」
軍人是國家的榮耀,是人民的英雄。遇到危險時,他們會保家衛國,遭遇敵人時,他們永遠沖在最前線。
僱傭兵不同。
他們沒有國家榮譽,沒有政治立場,只不過是拿錢賣命的高階保安。
兩者完全不能比。
「我不介意啊,都是成年人,誰還沒點不想告訴別人的小秘密?而且現在你願意主動坦白,說明你還是很有良心的。」
江妙妙轉了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