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從漆黑的房間裡望向窗外。
江妙妙問:
「怎麼了?」
他沒說話,掰過她的臉,讓她看窗戶。
盛夏的浩瀚星空下,一個嚴重腐爛的喪屍趴在窗外,隔著玻璃,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江妙妙驚叫一聲,躲到陸啟明背後。
後者卻不慌不忙地摸摸她頭,走向玻璃。
「你瘋了?別過去!」
「沒事,它進不來。」
陸啟明走到喪屍面前,抬手按在玻璃上,蓋住它眼睛。
喪屍的腦袋稍微往後退了點,用盡全力撞向他,整面玻璃牆壁都被它撞得震動。
江妙妙渾身緊繃,很擔心它會和之前的喪屍一樣撞破玻璃衝進房間,偷偷把槍握在手裡。
離這麼近,應該可以打得中吧。
要是能活下來,豁牙就豁牙,大不了她以後再也不照鏡子,讓陸啟明一個人辣眼睛。
不過玻璃比她想像中堅硬得多,喪屍連撞十七八下,額頭都撞破了,硬是連條裂痕都沒有。
外面刮過一陣大風,它只剩三根指頭的右手沒抓緊,身體猛地往下一沉。
江妙妙連忙跑過去檢視。
喪屍懸在六七米高的空中隨風晃悠了一陣,又爬回來,看著他們齜牙咧嘴,灰黑色的黏液滴在玻璃上。
這該怎麼辦?它進又進不來,下又下不去,難道放任不管?
晚上睡覺多滲人。
江妙妙考慮怎麼解決他,陸啟明突然拉著她的手,走到客廳裡,敲了敲那裡的窗戶。
喪屍跟著他們爬過去,他拿出步|槍扛在肩上,對她說:
「你跟肉肉待在這裡,我馬上回來。」
「你要去哪裡?」
「超市。」
陸啟明說完便引領喪屍往樓下走,離開酒店。
江妙妙放不下心,悄悄跟在他身後。
只見他和喪屍都下到超市,
停在一扇窗戶內外。
他端起槍口,喪屍撞碎玻璃爬進來。
他似乎都沒瞄準,很隨意地扣下扳機。
咻——
消|音|器裡傳出一聲輕響,喪屍腦袋炸開了花,後仰著摔出去,很久才傳來落地聲。
陸啟明衣服上濺到點黏液,皺眉,抽紙巾擦掉,拿來工具敲敲打打封窗戶。
一瞬間從帥氣的黑夜殺手變成農民工。
江妙妙的擔憂徹底打消,笑眯眯地走出去。
「喪屍呢?被又帥又善良的神仙帶走了嗎?」
陸啟明抬起頭,一滴汗珠順著下巴滑落。
「熱死了,給我拿瓶水。」
江妙妙拿來礦泉水,擰開蓋子餵他,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下。
陸啟明挑眉。
「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呀。」
她眨著眼睛裝傻,「快點弄完吧,我都困了。」
「……」
陸啟明無奈地笑笑,加快手上的速度。
好事總是連著來,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下雨,氣溫驟降好幾度,特別涼爽。
江妙妙一大早飯都沒吃,跑去檢視種下的蔬菜。
天氣熱,種子發芽得快,幾天沒管就已經冒出綠油油的小嫩芽。
預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有新鮮蔬菜可以吃。
想到這裡,她開心地哼起了歌。
「我去上學校,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
陸啟明靠著門框喝麥片粥,看見她這幅模樣,問:
「你考不考慮換個名字?」
「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