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他開啟窗戶,拿起堆在旁邊的一大捆繩索,握著尾部將其丟擲去。
繩索在空中展開,極長,一直垂到十五樓的窗戶,被風吹得直晃動。
陸啟明把手裡這頭栓在堆滿大米的貨架上,拽了拽,對她說:
「好了。」
真的要下去了嗎?好高啊。
她站在窗邊往下看了眼,明明早已習慣的高度,現在卻讓她頭暈目眩,兩腿發軟。
陸啟明注意到她的眼神,主動道: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要。」
她一口回絕,抓住窗戶說:「你不要再勾引我了,我不會放棄的。」
陸啟明輕笑,拍拍她屁股。
「我先下去,你隨後跟上。」
說完便抓起繩子往下一跳,等江妙妙看清楚時,他已經到了十九層樓。
「呼……不害怕,沒什麼好怕的……」
她打得倒喪屍,扛得動沙發,養得了烏鴉,早已不是過去的她了。
爬個樓而已,怕什麼。
江妙妙做足了心裡準備,硬著頭皮抓住繩索……下餃子似的貼著牆壁慢慢滑下去。
陸啟明在下面喊:
「別怕,摔下來我會接住你。」
她才不要他接,她能行。
整個身體都懸在窗外,江妙妙儘量不去看身邊的景象,照著陸啟明之前教她的方法,把繩索往胳膊和腿上繞了幾圈。
待身體停穩後,抬手關窗戶。
江肉肉跑過來,舔她的手。
她生怕它掉下來,忙說:「快回去!」
「汪汪!」
「乖,回去。」
好不容易才讓江肉肉離開,她關好窗戶,背上已經全是汗。
陸啟明沒有動,還在下面等她,見她開始往下爬了,才跟隨她的速度慢慢下降。
江妙妙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專注過,眼睛裡只有繩索,完全忽略摔下去會變成一灘肉泥的可能性。
腦中也只有一個目標——下降,下降。
她像條大毛毛蟲,在登山繩上緩慢地挪動。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輕笑聲。
「你準備下到哪兒去?」
她抬頭,看見陸啟明站在窗戶後面,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愣了好幾秒,她反應過來,驚喜地問:「已經到了十五層?」
陸啟明點頭,伸出手。
「是,你比我想像得厲害。」
江妙妙抓著他的手爬上去,雙腳落地,感覺無比踏實。
「嘿嘿,走吧。」
她充滿信心地往前走,走了兩步發現兩人腰間還拴著繩子,怪麻煩的,準備解開。
陸啟明擋住她。
「不要解。」
「啊?」
「帶著小朋友出門,不小心弄丟了怎麼辦?」
她?小朋友?太瞧不起人了吧。
江妙妙嫌棄地撇嘴,解繩子的手卻乖乖縮回來。
二人背著揹包,肩並肩往樓下走,很快離開大廈。
十月份,初秋。
天高雲淡,半年無人管理的路上飄滿枯黃的落葉。
很可惜,他們錯過了桃子的成熟期。
現在綠化帶裡只剩下野蠻生長的雜草,與越長越潦草的灌木叢。
由於沒有穿防護服,也沒有抹喪屍血,江妙妙非常警惕,無暇欣賞風景,時刻注意身邊的變化,準備一有喪屍就拔槍。
但是走了幾百米,居然一個喪屍都沒看見。
被水泡過的城市荒蕪又安靜,彷彿真的成了一座死城。
「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