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去找朋友,莫非就是找顧長州報仇?
無所謂了,反正無論他找誰,他都為她放棄了。
江妙妙仰著臉,抬起手,想摸摸他形狀完美的鼻子。
畢竟再不摸,以後沒機會了。
陸啟明猛地睜開眼睛,花了很大力氣才剋制住沒咬她。
「以後別待在我旁邊不說話。」
清醒時還好點,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他真的會控制不住。
江妙妙點頭,掀開被子往床上爬。
他驚問:「做什麼?」
她莫名其妙,「睡覺啊。」
「在這裡睡?」
「嗯,屋子裡只有一張床,我那麼辛辛苦苦地伺候你,不能趕我去打地鋪吧。」
陸啟明費力地往下挪。
「我去。」
「回來!」
她撲過去一抱,把虛弱的他抱回來,趴在他胸口。
「你的耳膜是不是已經爛了?」
「嗯?」
「不然為什麼總聽不見我說的話?我要跟你一起睡,只要活著一天,我就要跟你睡一天,不許逃跑。」
陸啟明道:「我真的會咬你。」
她擼起袖子,把纖細白嫩的胳膊遞過去。
「咬這裡吧,千萬別咬臉,下嘴最好輕一點。」
陸啟明無語,「你當初不挺貪生怕死的嗎?現在膽子肥了?」
「是啊,被你餵肥了,以後會越來越肥的。」
她抬頭在他嘴上親了口,關燈,結結實實地摟著他。
「睡覺!」
黑暗裡,陸啟明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江妙妙驚奇地說:「你那兒還有反應!」
「……你能別亂摸嗎?」
「我好奇,好了好了,這次真的睡覺了,別說話。」
她從他身上下來,乖巧地躺在旁邊,一隻手搭在他腰上,怕他半夜逃跑似的。
她應該累了,身邊很快傳來規律的呼吸聲。
陸啟明被她身上的味道折磨得很痛苦,乾脆摳破被子,扯出兩團棉花堵住鼻子,這才冷靜了些。
自己的意識還能堅持多久?
昨天他能自己走路,今天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估計撐不過明天。
到時會怎樣?
真的如她所說,變成兩個喪屍帶著一條喪狗,在冰原上傻乎乎地遊蕩?
他忍不住笑了笑,嘴角還沒收回來,眼淚先滾到下巴。
凌晨兩點,陸啟明開始發高燒。
滾燙的溫度讓江妙妙很不安,無法忽略,滿屋子找藥。
客廳櫃子裡有個急救藥箱,裡面有退燒藥。
她為他吃了一粒,沒用,又吃一粒,仍舊燙得嚇人。
陸啟明渾身慘白地躺在床上,冷汗打濕頭髮,似乎已經失去意識,開始說胡話。
「我這兒還有兩萬塊,你看病要緊。」
「小心,前面有埋伏。」
「你女朋友會等你的。」
「妙妙……妙妙……」
叫著她的名字,他什麼話也沒有,複讀機似的喊了一遍又一遍。
江妙妙心急如焚,看見牆上的通訊器,打給基地。
「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用什麼辦法都可以,我什麼都願意做……」
接聽的人是顧長州的助理,語氣抱歉地說:
「隊長他有事出去了,請您明天再聯絡。」
她急切地問:「那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藥?他不是說我們的需求你都會滿足的嗎?」
「我能辦到的,當然會滿足,但他應該已經沒救了。」
他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