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啊,有本事就哭。」
快五十歲的小老頭了,還學人撒嬌,不害臊!
他當真掩面而泣,滿床打滾,腿太長把枕頭都蹬飛了。
「嗚嗚嗚,妙妙愛狗不愛我,我好傷心嗚嗚嗚……」
陸啟明滾了一圈,回到她身旁,下巴擱在她胸口,眨巴著眼睛說:
「你得安慰我,不然我就不起來。」
「……」
「我還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
「……」
「你再不說話,我就把那條狗的毛全拔了,讓它變禿驢。」
江妙妙忍無可忍,「說實話,他們是不是給你注射了結核桿菌?」
「結核桿菌?」
「讓你得了腦膜炎。」
變成一個智障。
陸啟明氣鼓鼓地看著她,活像條河豚。
她噗嗤一笑,揉亂他的頭髮,右手伸向他腰下。
陸啟明戒備地按住自己褲腰。
「你要做什麼?」
「你又不讓我出去,我又睡不著,那就做點別的事啊。」
他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兩人吃飽喝足,體力充沛,環境安全,最適合做點羞羞的事。
江妙妙本以為這是順理成章 的,誰知陸啟明卻搖頭。
「不行。」
她面露擔憂。
「你那裡真的掉了嗎?」
怎麼辦?掉哪兒了?上哪兒找?找著了怎麼接回去?
陸啟明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就那麼希望我變成太監?」
「你沒有掉?」
「當然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肯……」
他正色道:「我怕傳染給你。」
江妙妙想了想,發現還真有這個可能。
原文中,就有因為接觸到喪屍唾沫而感染的人類,只是數量很少,微乎其微。
因性接觸而感染的應該沒有,畢竟憑喪屍那副樣子,除了戀屍癖以外,正常人都下不去嘴。
但陸啟明現在只是被疫苗抑制住病毒活性,本身依然是感染狀態,等同於喪屍。
他們要是近距離接觸,搞不好真的會傳染給她。
手裡倒是還有疫苗,然而總共就九支,陸啟明一個人都不夠用,再加一個她,那不更麻煩了。
好不容易逃出來,卻什麼都做不了,唉。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啟明親親她臉頰,「對不起。」
「沒事。」她收回手,靜靜地抱著他,「睡覺吧。」
累了一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陸啟明的體內有兩種藥物做鬥爭,對體力消耗極大,聞言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進入夢鄉。
江妙妙睡不著,等他入睡以後,悄悄開門出去,把江肉肉也抱進來。
胖乎乎的狗在床下盤成一個毛絨墊子,終於安心了。
江妙妙躺在床上,一隻腳搭著陸啟明,一隻腳踩在狗身上,宛如左擁右抱的女皇帝,幸福而滿足。
島嶼上的夜晚很安靜,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第一夜很快結束。
清晨,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穿過碎花蕾絲窗簾,落在江妙妙的臉上。
她睜開眼睛
,看著陌生的房間愣了許久,才想起他們已經離開冰天雪地的避難所,來到一座安全的小島上了。
呼,真好。
江妙妙深吸一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抱著枕頭想多睡一會兒。
身邊的人也醒了,爬過來,在她鼻尖上親了口。
她軟綿綿地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