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下意識地摟住江肉肉,問:「你生氣了嗎?」
她騙了他,可很多年前他也騙了陸啟明啊。
這頂多算一報還一報,而他付出的代價,遠遠沒有陸啟明的嚴重。
顧長州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冷靜。
「那你的父母是誰?出生地在哪裡?」
江妙妙道:「我的孤兒身份是真的,只是那些細節是我編的。你不相信的話,現在這個情況,我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不如……我們做個dna鑑定?」
鑑定出來不是父女,應該可以徹底打消他的疑慮吧。
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基地裡也有人能完成這項鑑定。
然而好字在顧長州嘴裡打轉,就是說不出口。
這段時間是痛苦的,卻也是幸福的。
他曾經因女兒的死消沉了很久,得知她有可能活著,並且已經長大時,簡直願意付出
一切,換她一輩子平平安安,無憂無慮。
若鑑定結果顯示她不是,那麼最後的一點念想都沒了。
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徹底絕望。
她為何那麼狠心?
江妙妙提出建議,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他說話,催促地喊了句。
「顧隊長,你覺得呢?要是同意,咱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去……」
顧長州猛地站起身,冷冷地丟下一句。
「我不做!」
江妙妙:「……」
不做就不做,那麼兇幹嘛。
「汪汪汪!」
本在埋頭吃飯的江肉肉忽然抬頭沖他吼,彷彿在幫她罵他。
江妙妙安撫了它幾下,繼續問:
「你確定?我覺得還是做下鑑定比較好,畢竟我並不想靠著這層關係佔你的便宜。」
顧長州面無表情地說:
「你就算想佔也佔不到。」
「……好吧。」
她聳聳肩,起身問:「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回宿舍了。」
顧長州沒說話,於是她轉身就走,小小的背影被人群淹沒。
如同小溪匯入大河,很快就無法尋覓了。
回去的地鐵上,江妙妙透過大螢幕看到一則新聞。
原來顧長州前幾天帶隊去城市裡為基地運送冷凍肉,期間遭遇喪屍伏擊,死了好幾個隊員,重傷的也不少。
由於有感染風險,傷員不能帶回基地治療,只能在外面建了個臨時手術室。
陳宏等人估計就是搶救傷員去了。
死亡離自己原來那麼近,近到跟她同桌吃飯的人剛剛才死裡逃生。
回到宿舍,倖存者們已經下班了。
江妙妙把衣服還回去,找到同樓裡的同事,得知園長並沒有罵她,才放心地回房間。
明天要上班,她打算早點睡。
不料躺下沒多久,又有造訪者到來,是袁牧冰。
她也在那支隊伍裡,受了輕傷,左手打著石膏。
有個男人陪同她一起過來,個子比她更高,五官深邃,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江妙妙幾乎見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
肯定是原文男主。
以前書裡描寫他的外貌時,總用三分淡漠三分冷峻什麼的,活像個扇形統計圖。
現在親眼一看,居然很貼切。
不過看來看去,還是沒皮沒臉的陸啟明更順眼一點
。
她朝袁牧冰投去一個戲謔的目光,後者尷尬地清清嗓子,正色道: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江妙妙想招待他們坐,但房間實在